可他还有一句想好了很久的话,一定要问。
“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浪迹天涯。
润之的泪终于落下来。
☆、魂归处
润之的眼睫颤抖着反复蹭过永琰掌心,心里便源源不断爬出来无法遏制的麻痒来,好似许久不曾见这人,一直在胸口憋着一口气,千言万语到了此时,却随着心里那一股气一块儿散了。
只觉得月光清辉散落处,尽是难以安放的思念,此时抱在一起,什么也不说,就十分惬意。
屋内寂寂,二人倶不再言语,润之的手顺着永琰肩头向下摸,抚过坚硬如铁的背部线条,终于停留在那块巴掌大凸起的伤疤上。
“还疼么?”
“疼,”永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野兽般地嗅动脉上的一小片肌肤,“每多念你一分,便更疼一分,”叹息一般,“一百七十二日,无一时、一刻不疼。”
永琰又伸手去探他的右腿,顺着朝下摸。
“和珅打的?”
“早就不疼了,”润之说,“你那日根本没醒,我被打的事是谁跟你说的?”
永琰顿了一顿,“戚威。”
“戚威?”
“是。”永琰道,“自山道回京时,在乱葬岗狼群里遇他,那日之事便是他同琰哥讲的。”
润之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自己虽任意妄为,但和珅到底是自己的父亲,润之原是对他再了解不过了,心知他不论如何都不愿让自己难受,若是戚威无事,他突然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奢望。
“那其他人,师父、尹大哥他们呢?!”
永琰亲亲他的唇,“他们好好的,都在乌苏。”
他们没死……他们都好好的!!
“陈骁呢?”
永琰亲他的眼睛,“他也在。”
“牛不平呢?”
永琰亲他的鼻尖,“也在。”
“石鲁呢?”
永琰有些无奈,尹壮图所带军队虽与喀什一战有所伤亡,却好歹剩下近三万人,若是一个个问下来,这天都快亮了。
“莫提旁人,你且放心,他们都没事,早在刘墉派兵围剿八宝山之前,你师父便分批撤离大部分留守兵将,连你那小师兄刘必清也随军同行,如今他们都在乌苏,很好。”
连日来压在心头的千斤巨石瞬间化为三两清风,柔柔地吹过润之头脸,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傻笑起来,口中不住喃喃,都在,都在呢。
永琰心也教他暖化了,只想法儿更安他的心,埋头吻他,温柔道,“乌苏虽不算富庶,但胜在广袤,柳军师带领将士们,因地制宜,梯田养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