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讨个说法,做个了断。
惊羽眼中蓄满泪水,向天长嘶一声,朝皇宫奔去。
皇宫
永琰从榻上坐起来,拳头抵着脑袋缓解头痛,门外候着的太监听见动静,连忙道,“圣上起身了么,新晋官员都在大殿候着,圣上可要见一见?”
“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太监说,“奴才进来服侍您更衣。”
“不必,”永琰说,“这就去罢。”
太监不敢有异,诺诺应了,又传下去,叫大殿上的臣子速速整理衣冠,登基大典虽未举行,但圣上第一次临朝,万万马虎不得。
天已大亮,东方既白。
永琰身着龙袍,长身立于金銮殿之上,器宇轩昂,不失先皇气度。
群臣山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朕今日临朝,当大赦天下!”
北午门
“站住!你是何人?!”
润之周身浴血,趴伏在惊羽背上艰难喘息,“带我走……”
惊羽朝后退了三步,后臀蓄力,猛地腾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白弧,越过阻挡的门将,发足狂奔!
“站住!站住!”侍卫大怒,“有人闯宫门!给我追!追上他!”
陈骁甫从北校场点将归来,问道,“尔等在追赶何人?”
侍卫抱拳见礼,“回将军,方才有人擅闯宫门,末将见其来者不善,正要将其追回。”
“不必追了。”陈骁抬眼望去,极目之处白马屁股缩成一个白点,可不正是将军的惊羽么。
“想必是回来认主的,这马通人性的很,不用捉它,它自己便能寻到马棚去。”
侍卫心中大惑,那马上分明还载着个血葫芦,将军没看见?奈何官大数级,只得抱拳领命。
————————————————————————————
乾隆倚靠在和珅怀中,慢慢缓过一口气来,他在黑暗里张开手掌,在眼前晃动片刻,叹道,“致斋,朕瞎了,从今往后,朕便寸步不能离了你,你便是朕的眼睛,代朕看这大好河山……”
“闭嘴!少跟我再朕朕的,小心我像打纪晓岚似的打你。”和珅照着乾隆脑袋啃了两口,“统勋扮做车夫,带我们出宫去接润之,另外,我们正在箱子里面,看不见是正常的,我也看不见,你没瞎。”
“唔,”乾隆说,“颠得厉害,想必到了六棱石子路处,快出午门了,真……我好似听闻有马蹄声,这成何体统,午门之外,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怎可逾了规矩!”
“啊致斋你怎的又咬我?!”
“一朝天子一朝臣,儿孙们有什么规矩让他们自己去定便是,你个过了气的老皇帝多管哪门子闲事?怎么,我还咬不得你了?”
“咬得咬得,这世上只你一人咬得,致斋……我老么?”
“四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年轻儿呢,”和珅笑了笑,心说,但你在我心里一直没变。
“老便老罢,即便我是个老头子了,你不也得陪在我身边么,出宫之后先去何处?”
“接上润之,带着几个孩子先南下到江南看宅子,然后西行往滇藏,去看看何琳,再去大漠,去伊犁,到处逛逛,看看大好河山。”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