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阳看着巴拉的眼色,他又看了看族长那始完全变了的脸,虽然没有人告诉他有说错话了,但是眼前的这一切,他知道自己触到了族长的某个痛处,而这样的痛极有可能让他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更别说让他有申辩的机会。
“你……,你在说谁老糊涂?”族长用力地咬着字,将那一个一个地说出来,那样的质问让罗昭阳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而他与加纳的对质突然成了他与族长的较量。
站在一边的巴图听着族长那样的质问,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此刻他的心里暗暗高兴着,原本他以为出于族长对巴拉的旧情会有所偏心,但是现在看来族长的不讲理倒是帮了他的忙。
东家在村里算是大户人家人,如果没有这一次的瘟疫东家将会成族长的接班人,这一点无可厚非的了,但也正是因为东家有望成为族长的接班人,这让巴图的希望最终破灭,对于这一场瘟疫的到来,巴图将他看作是上天的旨意。
原本他以为东家会像其他那些染上瘟疫的人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一个世界,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巴拉不知道从那里找到了罗昭阳,还鬼使神差地弄出了一个可以解瘟疫的方子,这让巴图开始急,他开始相信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如果他再不做点事情,他相信东家一定可以避过一场劫。
看着罗昭阳和族长对上了眼,巴图马上煽风点火地说道:“这样说族长,你……,你真是太过份了。”巴图激动地说道,他此刻的表情仿佛罗昭阳说的不是族长,而是在说他一样,而在他缓了一下后,马上对他的那些手下一挥手,然后又再说道:“来人,所他给我拉出去埋了。”
“他是我的客人,我看谁敢。”巴拉看着巴图的那些手下开始向罗昭阳冲过来,他马上挡在了罗昭阳的面前,怒瞪着那两只如同牛眼一般的眼睛说道。
“来人,把巴拉给我关起来先。”巴图的眼角扫了一眼族长,当他发现族长的那一张脸上似乎并没有反对的意见时,他知道巴拉已经得不到族长的宠信,族长更不会相信他了,在这一个时候,他可以随便给巴拉安一个罪名,等把罗昭阳给处置了,巴拉想回来的希望也将破灭。
“你们这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如果没有罗医生,我们整个巴寨都会没有,现在你们竟然想把他给赶尽杀绝,想抢功?”巴拉看着几个开始向自己冲过来的人,他一边说,一边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虽然族长在这里,但他已经不算是巴寨的人,他用不着再去守巴寨的规矩。
“瘟疫的方子不是你弄出来的,是他的?”族长听着巴拉这样说,他将手中的拐杖往巴拉的同前一拦,那本来就布满皱纹的眉头就更加皱了,如同一层层的波浪一般。
“族长,你看……?”看着大家就要动手,站在族长身边的另一个人上前一步,在族长的耳边小声提醒着。
“没有功,那自然没有赏,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关于他的事情以后再议。”族长叹了一口气,在他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婉惜。
“那他呢?”老人指了指已经一边看似扶着,实际是押着的罗昭阳,然后又再小声地问道。
“还是按以后的意思来办。”族长说完,挥了挥手转身便离去,在罗昭阳看来,族长并不像是在来做公证的,更像是过来做决定的。
看着族长的离开,那刚刚族长小声聊着的老人清了清喉咙,让所有人的目光那离去的族长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来,而当也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的目标时,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用一种带着官腔声地语气说道:“族长说了,巴拉暂时关幽闭,这一个姓罗的巫医就给东家陪葬,以此来赎罪。”
“你们不可以这样,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听着老人这样的宣布,巴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巴寨里的人保持着原始的生活习惯,对于这里的一切处事方式依然是族长说了算,他们并不懂得现在已经是一个法治的社会,而不是他们滥用私刑的封建社会。
“犯法,在这里族长的话就是法,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巴图上前狠狠地反手抽了巴拉一个耳朵,他企图用这样的一个耳光让巴拉的嘴巴收起来,更是以此警告巴拉,他已经不是二十年的巴拉,族长已经不会再听他任何意见,难怕是多听一句话。
族长的话就像是最后的宣判,刚刚一直站着,也不作反抗的罗昭阳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这山里开始回响着,也正是这样的声音,让族长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