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少,我估摸了下有两万多,是海娅的四倍。」「那不是比修女们加起来还要多?」艾洛蒂的声音乐开了花,「我就说跟她们签订契约绝对有赚头。」
朝阳微微叹口气,这时候的天使像极了唯利是图的商人。两万确实很多,折合成天数差不多能多活2.1年,不过这份成就感却没圣堂的上百条白线那样来得充实,毕竟他已经度过了掰着手指头算天数的困苦时期。
当然了,要是能通过海琦打通兄弟会的关系,把所有矿工都接纳为信徒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对了……洛维斯娅原来的身体呢?”海琦忽然想到了一个新问题。
“在被子里,你自己看吧。”朝阳摊手。
前者疑惑的揭开被褥,讶异的看到了一层黑色的细渣,有点像是木炭烧过后的残留物。
“她苏醒后睁开眼的那一刻,原先的躯体就开始萎缩坍塌,最终变成这些碎屑。”朝阳也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问过洛维斯娅小姐,她说感染者死亡后不会有啥变化,畸形手臂也会留在身上,腐败速度和普通人基本相同。”
“我猜这可能跟灵魂有关。”艾洛蒂插话道,“洛维斯娅小姐和其他感染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在死前转移了灵魂。”
洛维斯娅的看法则更进一步,“或许没了灵魂来寄生,它无法再传染别的生物,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们总有一天会弄明白这玩意的本质。”朝阳重新合上被子,然后在床边坐下,“在你们离开圣堂前,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二位。”
“您说。”两人齐齐点头。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雷斯克的人?男孩,年龄在十七岁以下。”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他是谁?您走丢的孩子吗?”
艾洛蒂差点没被呛到。
朝阳也有些绷不住,“不……他是,呃,应该是一名矿工。”
“这……”洛维斯娅露出为难之色,“灰丘矿场里的矿工少说也有两千人,我不敢确定有没有一个叫雷斯克的。”
“他没有进入矿场,而是在那列囚禁金克夫的列车上。”朝阳又出补充了句,“当时车上还关押着许多奴工,此人正是那群奴工的头领。你们在收容这些奴工时,难道没有跟他见过面吗?”
这次海琦肯定的摇头,“我见过的人绝对不会忘记,更何况是一位年轻的头领。”
洛维斯娅也认同道,“我们确实不知道这么一号人。不过神使阁下放心,那天列车上解救的奴隶还有一部分留在郊外的地洞中,我们回去后可以帮您询问一番。”
“那就有劳了。”朝阳不动声色道。
……
两人告辞后,艾洛蒂才露出惊悚的神情,“天哪……居然所有人都不记得雷斯克的存在了。”
“没错,而且她俩受到的影响似乎比我们更深。”朝阳若有所思道,“我们至少还有一种东西被遗忘的感觉,她们听到这个名字后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雷斯克绝不是一名普通的奴工。
第135章 合作者
“对了,你是怎么把他从一群人之中找出来的?”朝阳好奇道,“这也是天使的能力么?”
“什么啊……这只是艾洛蒂的能力罢了。”她耸耸肩,轻描淡写道,“我在贫民窟生活过一段时间,和他们打交道多了,自然也就有了经验。当时在列车上,所有人都在不由自主的看这名男孩,这说明他是经常拿主意的人,而且令人信赖。其次他的生命力也很旺盛,一个病秧子是得不到弱肉强食的团体认可的。”
在贫民窟生活的那段时间,想必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更关键的是,她是自愿去的。
“好吧……不过从这份让人遗忘的能力来看,他应该也不会跟奴隶长时间待在一起。”朝阳挠了挠头,“我实在想不出,这能力有什么用处——如果他是一名穷凶极恶的歹徒,那拿来逃脱追捕还是挺有用的,可他又不像是那样的人。”
尽管雷斯克和玩家们是萍水相逢,但他还是提醒玩家敌人有武器奇构的消息,甚至主动跟他们一起走完了劫车全程。
结果转眼间所有人就全忘了他的存在。
“我在想……那天突然涌起的大雾会不会跟他有关。”艾洛蒂沉吟说。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隐雾教的教徒?”朝阳顿时觉得这也是个猜测方向。
“嗯,来辉煌堡也有段时间了,你没发现这里很多听起来玄乎的传闻,实际上都有着历史的佐证?特别是你上次带我去见识的万理机,简直就像是一张生物网络构架雏形。”天使感慨万分,“从那时起,我就对这个世界有超乎常理的存在深信不疑了。”
“可隐雾教是邪神教派啊……他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你觉得乐园在公司的宣传口中又能好到哪里去?杀人劫掠样样没有落下。”艾洛蒂讽刺道,“只是人家不知道你躲哪儿,没法拿乐园当靶子罢了。别忘了,你在这个世界看到的报纸、书籍全部是由他们印制的。”
一旦涉及到公司,天使就明显暴躁起来。
“行吧,既然他不愿意跟我们多接触,想必也有他自己的道理。”朝阳决定把这件事做成记忆情报,以免玩家以后被隐雾教坑害,“只要那些教徒不来招惹我们就行。”
下午时分,一位身份特殊的访客来到了耶妮圣堂。
得知这一消息的珍妮立刻找到朝阳,“神使大人,城卫军指挥官现在就在圣堂大殿,她说想要见您!”
……
珊黛拉走进大殿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里的环境变干净了。
她上次到这儿来还是一年之前。
那时候的耶妮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修女们都是来去匆匆,脸上挂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大殿和走廊里到处可以看到病床和躺在地上咳嗽的病人,墙角全是黑漆漆的淤泥与污物,这让她对此地的印象和坊间传闻完全契合在一起:被送到这里来的病患其实就是弃儿,能不能康复完全听天由命,稍微有点积蓄的居民,都不会把得病的家人交给穿黑衣服的修女们。
但现在圣堂大殿变得敞亮且洁净,石板地面不知道被拖过几次,现在都能映出人的倒影来。走道里也再不见一张病床,偶尔看到的病人,身边基本也都有修女陪同。
让珊黛拉感到耳目一新的是,修女们穿的衣袍从黑色变成了白色,用料和材质都明显上了一个档次,与周围整洁的环境相当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