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我也不一定,何必没有尝试就判自己死刑了呢?深吸一口气,她想一鼓作气,脱口而出那些积压在心底的痛楚,“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我……”
“你?”
“我……”说不出口。
“怎么了?”荻秋的面色很认真,双眼也专注地凝视允年,似乎在等待她把全部的话都说完。
“如果你发觉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你会不会离开我?”允年的语速很快,好像逃避一般地,猛地垂下了眼帘。根本无法直接与荻秋对视。
荻秋眉头拢了高,好半晌没有回答。
允年被这顷刻间的沉默撩痒了心,急忙抬头去看。“我……”
“我们不是结发了吗?你怎么还会说这样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结发就是意味着,过去的荻秋已死,以你希氏夫人的名份重生。”荻秋双手拢住她的手,给她安慰式一笑。
允年心尖莫名一痛,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热烈看着荻秋。“秋。”除了荻秋的名字,希允年觉得这世界上什么字眼都不动听了。
“还不明白吗?结发,就是你和我感情的重生。”
重生?
允年琢磨片刻,原来,婚姻并不是一个道德的绑定,并不是一个名份的所求与向世人的炫耀,而是灵魂的重生、生命的复苏。心尖那股暖流越来越热,好似滚烫的岩浆滑过心口一般。她有些不适地按了按胸口。
重生?
两年前的那一夜,嵇远说,“呼唤凤凰,是神主的一次重生。代价虽大,却是值得的。”
方才这股热流从心口一股劲地朝上涌,猛地一下在胸腔炸开,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贯穿了过来。允年吃痛地脸色骤然一白,轻呼了一声,“啊……”
荻秋察觉允年异样,“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允年摇了摇头,没有对答。可这一会功夫,她鼻尖已经爬满冷汗小珠了。
“希雁?”荻秋连忙坐在她身边,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怎么了?心口疼?”
允年一时间没有答话,荻秋赶忙收紧了手,抱过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责备疼心道,“你练剑太过了!现在气血不畅了吧!”
允年闭着眼睛又摇了摇头,却叫那突如其来的疼痛搅合得说不出话。她张着口喘着气,似乎有些呼吸困难,分外虚弱地靠在荻秋怀里。
荻秋心中着急,也顾不得许多。抬起左掌,凝了些体内本没多少的灵力,朝允年胸口推了进去。
半刻钟后,允年的发间腾起了些白烟。荻秋松了手,低下头去看那平日里脾气挺大的人,“知道疼啦?疼不疼啊!”
“不练了。”允年对她绽出个求饶般的苦笑。
“哼!半夜都要跑去练剑!”荻秋赌气道,“准备去瑶山夺个剑魁吧!”
“谢夫人搭救。对那头衔没心思。”
“好点没有呢?”荻秋心疼地掏出手帕帮她擦拭额角的汗珠。
允年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一看到夫人,就神清气爽极了。”
“讨厌!”
“没事了没事了。”允年虽然对刚才突如其来的病痛心感诡异,但为不让荻秋担心,便站起身来,面色都掩饰得无恙。她粉饰太平般道,“山头冷,我们回去吧。”转身就往回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