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终再无缘改过。此恨满塞心肝、悔断寸肠。然错事无可弥补,佳人已逝,空留香冢、千山、寂雪为友相伴,梅下独盏,竟是一生纠葛。若纸红颜、轻薄如命,望汝原谅吾,以吾妻之名将汝下葬。”
“既已隔阴阳路,吾决意善奉凤焰族,此责已避无可避,需面对之。此生爱已逝,红尘再无眷恋,愿吾微光为凤焰雄辉贡献一炬之火。——希氏允年,轩辕历三七六四年,冬。”
这是……希允年在荻秋散魂而去的那一年写的。也就是,将近十年之久了。
希允年早就铁了心,要为凤焰族熊辉贡献一炬之火。作为这个世界上最爱她、最懂她、最支持她的荻秋,要怎么阻止她的脚步。荻秋咬了咬牙,怎么都不肯表露此刻自己翻腾内心的情绪。她双手撑着书桌,声音痛苦,却也有些愤恨,“你又赢了。你总有办法说服我。我永远都输。”
过了很久,她才换了个姿势,似乎那样她便能感到好受点。收起那信,取而代之——她终于把怀中珍藏多年的“休书”换了过来,放进了那抽屉里。
“我同意你回去你的破烂神寂岭了!”荻秋飚出了高音。她是冲回来的,美丽的长发飘了起来,“我同意了,你高兴了吧,高兴地偷笑了吧!”
“秋,谢谢你体谅。”
“不过你现在不许走,必须完全好起来才行!”
“也……好吧。”敢说不好?荻秋此刻的眼刀可真的会杀人!
“哼!”荻秋转了个身,一脚踢飞了桌前的圆凳。
“秋,你的脾气怎么这样了?”
“再好的脾气也被你凤首给折腾没了!”荻秋好似吃了炸弹,又是美眸一瞪,“喝药了,时间到了。”
“秋……”
马上,她就掐住了允年的下颌,把她的头非常粗鲁地抬了起来。直接灌了下去,允年也不敢抵抗她,刚想说一句‘我喝’都来不及。而且那药还挺烫的,记得荻秋的恩情,希允年也是有口难言。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地上可都洒了一片药汁。这不得浪费吗?灌太猛了,能不呛到?荻秋右手把药给端了开,气呼呼地看着凤首狼狈咳嗽。等到那咳嗽止住,她又递上碗,“继续!”
“我自己来,秋,我自己来吧。”
荻秋也不瞧她,允年双手接过,皱着眉头全喝完了。荻秋把那空碗放回桌上,然后关上了房门,一脸黑沉沉地走了回来。
允年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秋?怎么了?”
“脱下你的衣服。”
“……”
“快一点。”
“为什么?”
“为什么?”荻秋反问一句,“真是问的莫名其妙,你刚才叫我去看那鸿羽信,你现在问为什么?”她轻松地抖了抖肩膀,“我要跟你结发做夫妻。”
“现在是白天。”
“哦,是吗?”
“对。”允年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窗外的明亮,差点被荻秋说服了,都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那你要什么时候?”
“秋,你冷静一点。我不会抛弃你。”
“我不信你了,希允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也不会再等你施舍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