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接过,把玩着上面的珠子:“这很贵的,你可真傻,我已经把这个东西给忘了,没打算问你要的,你知道这串佛珠卖掉能值多少钱吗?”陈进嘲笑她像个傻子,这串佛珠价值上千万,她就是将这珠子卖掉,也能保证她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不需要,那是你的东西。”奚禹根本就没想要贪得他任何一份东西,既然离婚了,那就离的干净些,什么都不要牵扯,包括财产这一块儿。
陈进嘴角捻着笑,看了看手上的珠子,突然伸手将它扔到了垃圾桶里:“别人用过的东西,我自是不会在要的,我嫌脏。”
奚禹不作任何回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是他的东西,他是扔还是留,都跟她无关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去找你的青梅竹马吗?”陈进显然已经忘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他就是来和她离婚的,她签完了离婚协议,他应该马上就离去的,为什么还像一个神经病似的在这儿跟她纠缠不清。
奚禹根本就不在搭理他的话了,只见陈进一个人像个跳梁小丑似的在她面前表演一出折子戏。
“在你去找你青梅竹马前,我看在我们曾经好歹夫妻一场的关系,善意的跟你提个醒儿,张家的门,你永远都进不去。”
陈进这话一出,虽然让奚禹有了一丝的波动,但还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告诉他,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儿,她并不想听。
“你知道张扬的母亲,跟你的父亲是什么关系吗?”陈进见奚禹无任何反应,嘴角含着笑自问自答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三十年前,张扬的母亲还是你父亲的妻子,但你的父亲在夜总会遇见了你的母亲,不要怀疑你母亲就是个j女,你母亲很漂亮,将你的父亲迷得神魂颠倒的,整天夜不归宿,那时候张扬的母亲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发现了你父亲母亲的歼情,一怒之下流产了,之后你父亲跟张扬母亲离婚了,娶了你母亲,搁几年生了你,在你一岁多时,你母亲遇见了一个香港的富商,那富商愿意bao养你的母亲,于是,你母亲就抛夫弃女跟着富商跑了。”
陈进说完,见奚禹还是毫无反应仿佛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他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心。
“呵呵,原来没想到,我陈进曾经既然娶了一个j女的女儿,真是我陈进这一生的耻辱。原来,你骨子里的水性杨花是遗传的啊,还好我及时跟你离了婚,不然我这脑袋得有多绿才行。”
这是奚禹第二次听人提到自己的母亲,说她的母亲是个j女,那时候她的父亲跟她说,她的母亲死了,但她父亲有时候喝醉酒了,说她母亲跟有钱人跑了,打她骂她说她是践人下的崽,一身的贱骨头。
原来还真是,她的母亲不是死了而是跟人跑了,可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人可以选择自己的想要的父母,她也可以活的很好,有父母的呵护,不至于这样被人欺辱。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陈进见奚禹始终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反应,脸上面无表情的。
“没有,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对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实情相告。”奚禹想她跟他说什么呢,说,我母亲是我母亲,我是我,我不是坏女人,我没有水性杨花,我很干净,你不能这样侮辱我,可是,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像蝼蚁活着的人,是没有资格像活在云层之上的人讨要尊严,尊严于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奢侈的东西。
“从小我母亲就教育我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还好你生的孩子死了,这要是像了你,将是我陈家的耻辱。”
陈进就是看不惯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就是要让她痛,越痛越好。
不得不说这句话的确是刺激到了奚禹,他拿她的父母说事儿侮辱她,她不在乎,可是他竟然连已经死去的孩子都不放过,她再不好,她的出生在低贱,孩子终归身上也流着他一半的血液。
“孩子死了,陈进你不要说她这样可以吗?”他说她母亲贱,说她贱,她都可以不去在乎,但不要说她死去的孩子贱,她还没来得及看着这个世界一眼,她是最单纯的最干净的,而她的父亲却是那样的嫌弃她。
奚禹不能提到孩子,一提到孩子,这么多天已经哭干的泪水,又分泌了出来。
“幸亏他死了,一个贱/人生的贱/种,你以为我陈进会在乎。”陈进就是要看她痛,仿佛只有她痛了,他的心里才会好过些。
“是啊,幸亏她死了,有个没用的母亲,一个嫌弃她的父亲,还好她死了,这样就不用经历我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奚禹抹了抹眼下的泪水,这一刻她竟然恶毒的觉得孩子死了反而对她是最好的结局,有时候活着还不死了好。
奚禹说出孩子幸亏死了那一刻,陈进真的想掐死她,没想到她的心肠可以这样恶毒,这样诅咒自己的孩子。
陈进没有参与她的过去,永远不知道她曾经都经历了什么。
“你真可怜,被我一脚踹了,你的张扬也肯定不会再要你了,哦,忘了跟你说了,你旷课时间太长,c大也将你开除了。”
她是办了休学手续的,学校是没有理由开除她的,但是陈进有理由让学校给她开除掉,陈进是皇帝她是他后宫的妃子,一朝失宠,就将她往死里逼。
陈进拿着文件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个清瘦的后背,还是将门重重的摔上走了,踏出这个门,从此以后他们真的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奚禹听着门重重被关上的声音,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将脸埋在腿窝里嚎啕大哭,一直以来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全盘崩塌,再多的眼泪也解释不了她的心里有多悲伤。
上帝对她真的很不公平,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到现在,她的人生活脱脱就是一场悲剧。
被父母相继的抛弃,跟青梅竹马的恋人被迫分开,怀了八个多月的孩子死了,接着又被自己的丈夫一脚踹开,她的人生还能在悲剧些吗?
陈进拿着协议书坐在车里,烟一根又一根的吸着,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奚禹清冷的面容,清瘦的背影,微微颤抖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如电影的慢镜头似的在他的脑子里过。
烦躁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他已经和她离婚了,是他不要她了,不要在想着她了,好女人多得是,没必要单恋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女人。
陈进躺在车座上,痛苦的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打开车门,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狂奔,往十三楼的妇产科狂奔去。
到了奚禹的病房外,又怯懦的不敢打开门,此门一打开,代表着什么呢?他自己心里清楚但又不清楚。
正在犹豫时,一个护士过来,对他道:“先生你知道这屋里的病人去哪儿了吗?她家人给她接走了吗?但是没有办出院手续啊。”
陈进听完后,有些不相信的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心里抽痛一下,奚禹走了,他不过就是吸了几根烟的时间,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找她的情郎了吗?
陈进有些慌张的去看屋里的垃圾桶,那里面除了几张用过的餐巾纸,什么也没有,心里有些窃喜,她还是将那串佛珠带走了。
“先生,你认识这屋的病人吗?还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她,我在垃圾桶里捡到的,感觉应该挺值钱的。”护士说着就把手里的佛珠递到陈进的面前。
陈进接过护士递过来的佛珠面上冷笑,护士被他怪异的冷笑吓的赶紧走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