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沙成塔塔自伟,积土成山山自雄。
按照江氏大管家夏侯流火的安排,负责第三处截杀的,是百夫长甄文殊一部,话说甄文殊在接收完黄成一班残兵败将,兵马骤然激增到了四百多人,这让甄文殊信心大涨,一番擎画部署后,甄文殊索性拉着黄成饮起了酒,安抚拊循他这无能兄弟受伤的心灵。
人多势众,包括甄文殊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在绝对兵力和实力之下,这里,将是刘懿不可逾越的天堑。
刘懿所料不错,守夜巡逻的苦差事,自然落到了用钱财临时招募的贼匪身上,他们一个个蔫头耷脑、无精打采,逮到机会便要睡上一会,抓住机会便要偷喝一口小酒,聊上几句荤腥话,军营的防备,可谓极其薄弱。
他正要咧嘴起笑,两人同时感觉脖间两丝银弧掠过,暗夜中两道身影闪过,送俩人儿一同见了阎王。
两丝银弧,重新隐于黑暗之中。
即使是最普通的斥虎死士,在夜色的掩护下,也足以做到杀人于无形之中。
随后,瞭望楼和暗哨,亦被斥虎死士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整个军营,除了中帐推杯换盏和贼匪们的鼾声外,已是一片死寂。
一里外,贼营南,刘懿手执马鞭、身披灰袍,风度翩翩,立于阵前,静待消息。
三百平田军士马裹草、蹄缠布、人衔匕,不设明火,静候以待。
三声小燕啼叫,远处传来暗号,刘懿精神一振。
十几
息过去,乔妙卿踏马懿侧,悄声道,“暗哨已除!”
“军士们,慨抚长剑,济世邀名,就在今日。”刘懿神采飞扬,扬鞭低呼,“杀!”
李二牛提手扬旗,双目决绝。
王大力屏气凝神,大斧倒提,一马当先,飞扑而去。
再其身后,军士们咬紧短匕,纵马跟随,一路静谧。
骑兵冲锋,势如疾风骤雨,王大力率军迅速欺近营门,这北方汉子也不啰嗦,一斧将路障掀翻,马踏营门。
几名轻觉的贼匪被声音惊起,搂起素衫出帐查询,见如潮水般的钢铁洪流,人皆大惊失色,急忙取来兵器,试图阻挡。
然,为时晚矣!
赤松郡缺木多石,路中取材扎营本就困难,加之甄文殊有所轻视,除了在南面正门设了一道木制路障,其余三面皆以石块围成了低矮小墙,可谓简陋至极。
在养精蓄锐的三百平田骑卒面前,这样的军营,犹如半脱半掩的大姑娘。
却看王大力挑翻路障后,单骑直入帐中,横冲直撞,无一人敢挡其锋锐,那饥渴难耐的大斧,裹挟着难以名状的怒火,左劈右砍,死在他手下的贼兵,无一全尸。
王大力身后,平田骑军越过低矮的营墙,猛砍、猛杀、猛冲,纷纷从梦中醒来的贼匪,刚刚提刀出帐,便被飘掠而下的刀兵砍刺在地,马踏成泥。
正在中军喝到尽兴的黄、甄二人,听到帐外厮杀,顿时醒酒。
黄成率先出帐,恰逢王大力引
军杀到,王大力想起那座尸观,分外眼红,怒呼‘二贼当诛’,手掌一握嗜血大斧,从马上一跃而起,半空双臂肌肉暴起,开山斧裹挟劲风,以惊雷劈岳之势,狠狠砸向黄成。
黄成匆忙迎战,但见急速劈来的大斧,闪躲不及,只能匆忙举剑抵挡,怎奈纵酒过度,导致境界稍缺,王大力一斧子下来,黄成一口鲜血喷出老远去,滚到一旁脸色蜡白,吁吁作喘。
落地后的王大力心头杀意浓郁,眼神闪烁间,嘴中一声厉喝,大斧携带着狂野凌厉的劲风,以一种最为强悍的姿态,向黄成横扫而去。
黄成瞪大了双眼,哀嚎一声,“直娘贼!”
斧到,黄成剑断,人成两半,魂断他乡。
当此时,二十里外,公羊寨久久不息的那团大火,终于熄灭。
王大力重重喘了几口粗气,落身回马,立即提斧勒缰冲入中军大帐。
马入帐内,却发现主将甄文殊已经不在,王大力也不犹豫,立即出帐引军北攻。
马蹄疾疾,刀兵利利,沿途所过,无一人可迟缓其半步。
不到一盏茶功夫,王大力浑身沐浴贼血,带兵将整个军营由北杀到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