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怒,毒性散发越快呢!”
在重重包围之中,刘懿无赖笑道,“晚辈初次用毒,下手没轻没重的,原本只是想和戏府主开个玩笑,万一戏府主借着酒劲儿就此了断此生,晚辈的罪过可就大喽!”
“你那个死爹刘权生同谢家小子并称‘天下安生’,也是个英雄人物,没想到竟有个卑鄙龌龊的儿子。呸!”戏龟年越说越困,睡意朦胧,他自以为是毒性发作,却仍强撑着不倒。
“戏府主,祸不及父母哈!嘴下留德!”刘懿掌握了主动权,虽然身在重围,却显得放松而张扬,道,“茫茫世间,安有纯善无邪,安有极正无恶,善善恶恶,用对了就是善,用错了就是恶。再说了,晚辈用毒,乃是自学成才,就包括这配方,都是随意操起一本药学经典,胡乱配置,若戏府主使我受了惊吓,晚辈慌张之中忘记了配方,那可就万事皆休喽!”
背对刘懿、头脑一片空白的萧凌宇,忽感背后一阵寒意发作,这杀气好生逼人,直从后背迫来,忍不住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凌宇转头望向那位比自己小了些许的翩翩少年,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自己真的是个腐儒,儒家,也真如大师叔所说,已经只会讲仁义道德了!
刘懿对萧凌宇的侧望视而不见,此时的他,并没有表面上那般淡定从容,他背后的手已经满是汗渍,背浃也已经满是大汗。
他也害怕
,害怕戏龟年破釜沉舟,来个玉石俱焚。
许多事情都还没做成,江家还没有覆灭,天下世族还没有平定,自己还没有一展抱负,还没有名留青史,他刘懿,可不甘心死在这里!
瞧着眼睛里喷火的戏龟年,刘懿缓缓又走到戏龟年身前,显得十分自然,“幻乐府,蓬莱山,舞裙歌板尽清欢。嘿,若本将军生在幻乐府,也会留恋凡尘的,对吧?儒家有句老话: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不闻先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戏府主雄才大略,还没找到机会登高远眺,自然是不甘心就此死去,对吧?”
戏龟年满眼怨恨,出口问道,“凌源伯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你说呢?戏府主?”刘懿双手拄在案上,以极近的距离同戏龟年对视,语言简洁锋利。
戏龟年眼中神光暴射而出,“好!本府主答应你,今日起,不再过问和插手江家之事,不过,还请凌源伯记着,今日之耻,我戏龟年他朝有幸,必报!”
“随时恭候。”
刘懿笑笑,拱手告辞,行了六七步,转头扔了一枚药丸儿,说道,“每三个月,差人来我凌源军驻地取一次缓药,待本将军事成灭了江家,解药双手奉上。”
戏龟年不言不语,仅是怒目而视。
素来高傲的他,受不了今日的捉鸡不成反被啄,这无疑是对他能力和谋略的莫大嘲讽,而今日隐忍,他戏龟年发
誓:来日必百倍千倍奉还。
就在戏龟年心中被复仇之火填满时,‘啪’地一声,一个大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将其从愤怒中唤醒。
戏龟年捂着微红的脸,惊愕地看着眼前之人。
萧凌宇一个巴掌扇了出去后,心中大为酣畅,以往老师总叫他‘君子动口不动手’,换作从前,他碍于君子身份,是万万不敢如此的。
“纵观天下,奸逆并起,恶事横生,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个不遵礼法的败类!”萧凌宇身心舒畅,大声叱喝道,“这一巴掌,我代天下可怜之人,代你师傅,赠你!”
萧凌宇冷哼一声,三人联袂而出,再不复返。
三人走后,徒留在案的戏龟年,想要掀翻桌子撒撒火气,却有心无力,只得长叹一声,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