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沈迦因哪里敢让顾逸昀继续在这里纠缠下去?她和他三年没见了,的确,的确是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讲,可不是现在,不是当着燕飞的面,不该让燕飞知道他们的事。为什么,原因很简单,燕飞和燕秋知道她的孩子,而一旦他们知道念一的父亲就是顾逸昀,那不就是等于让省委书记也知道了吗?顾逸昀有个私生女,他的仕途——不行,绝对不行,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不至于成为他的威胁,怎么可以再一次去害他?不行,绝对不行!
“燕飞,要不我先走了,你和顾书记——”沈迦因忙说。
覃燕飞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然后松开,对顾逸昀道:“哥,我和雪初先回去了,改天我再找你喝酒啊!”
“我看今晚有不少人要找你,不如你多留一会儿,正好我也要准备走了,顺路送送她。”顾逸昀看着沈迦因,对覃燕飞道。
说话间,有几位富商走过来和顾逸昀、覃燕飞打招呼,一起过来的还有市委秘书长尤天以及顾逸昀的秘书冯继海。那几位富商见了两人,便说“顾书记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还有点急事要回去处理,今晚就先失陪了。让尤秘书长代我陪各位多喝几杯!”顾逸昀含笑道,一旁的尤天点头应声。
沈迦因不禁看了顾逸昀一眼,却发现他脸上的笑容比过去更加难以捉摸,这样的想法,让她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过去了这三年没有见面,两个人都变了,还能像过去那样的相处吗?
相处?沈迦因啊沈迦因,你想的也太远了,你们还有什么机会相处?
“哦,对了,覃总应该没什么安排了吧?不如一起坐下来聊聊?”工商联的负责人握住覃燕飞的手,含笑问道。
覃燕飞也不想留在这里啊,沈迦因要回去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和他作对,让这群人在这里邀请他?
他还没开口拒绝,就听顾逸昀说:“小飞,既然孙主席专门留你了,你就留下来多待一会儿。”说完,顾逸昀又对尤天道:“别让小飞喝多了!”
有这种和省委书记的公子拉关系的机会,谁会不乐意?尤天忙应声,道:“顾书记放心,今晚我不会让覃总多喝一杯的!”
覃燕飞又不是第一天出门做生意,遇上这情形,自然也不能直接了当开口说“我要走了”。
“哥,那我先过去了,你替我送一下雪初。”覃燕飞只好如此对顾逸昀说。
“放心,你记得早点回家!”顾逸昀拍拍覃燕飞的肩,望着覃燕飞的眼神宛如兄长一般。
覃燕飞“嗯”了一声,又对沈迦因道:“既然昀哥要走,你就坐他的车吧!早点休息!”
沈迦因只好点头,可是,她怎么都觉得这是顾逸昀设下的圈套呢?再看一眼冯继海,几年没见,冯继海却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穿好自己的外衣,沈迦因拿上包包跟着冯继海走进了电梯,此时顾逸昀正在和出席宴会的一些头头脑脑们握手告别,被越多的人看见她和他走了,毕竟是不好的。
电梯里,只有她和冯继海。
三年不见,沈迦因却不知道该和冯继海说什么,既然不知道,那就问候一句吧,这样总是没什么差错的。可是,她刚想说“冯主任还这么年轻”,冯继海却先开了口。
“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他似乎是在有意压低声音说话,说话间,看了她一眼。
“是啊,没想到冯主任也来了榕城!”沈迦因笑了下,道。
“这些年一个人过着,很辛苦吧?”冯继海望着她,道。
沈迦因知道,自己和顾逸昀的事,来来往往多少的秘密,冯继海多半是知道的。此时他这样问,她也不觉得奇怪。
辛苦吗?她不禁苦笑了,长长叹了口气,不说话。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苦!”冯继海说完这话的时候,沈迦因愣住了。
她的视线随着他移动,跟着他的背影离开了电梯。
顾逸昀,他,也苦吗?
她的鼻头,涌出难解的酸涩。
电梯门,就要在她的眼前关闭,沈迦因忙快步走了出去。
冯继海等在外面的车边,见她来了,便拉开了车门,请她坐上去,自己则依旧站在一旁等待书记下来。
有几人陪同顾逸昀下楼,一直送他到车边,有那帮找机会和新来的书记拉关系的人在,冯继海都不用为顾逸昀开车门了,然而,车里面坐着沈迦因,尽管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可冯继海还是再度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顾逸昀上了车,和众人挥手道别,冯继海也一同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出举办宴会的酒店,开向了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