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路上气氛沉闷。
叶南秋今天异常得沉默,从出发开始便一言不发,一人骑了匹马默默地跟在梁旭身后,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身下的马看了一路,一只手还无意识地不停划拉着马脖子上的鬃毛,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沈从十分疑惑地看了他好几眼,几次开口想询问,都被梁旭用眼神制止了。
沈从撇撇嘴,虽然他之前一直觉得庸医话多又吵,但这会儿他突然变安静了,沈从又觉得十分不习惯了。
“师父,我们去凌霄峰做什么?”沈从被这沉闷的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只好没话找话。
梁旭道:“去找人。”
“找谁呀?”
梁旭道:“一位前辈,是我师父的好友,寒声就是用他送给师父的寒铁铸成的。”
沈从点点头:“那我们这次是要去谢谢那位前辈吗?”
“道谢是一方面,我还有些事情要询问他。”
那位前辈跟他师父是多年至交,在他师父还没投入玉鼎宫门下时便跟他师父熟识,相交甚深,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两人竟分道扬镳,师父加入玉鼎宫,而那位前辈则来到了凌霄峰隐居。
这三十多年来两人竟再也未曾见过,除了三年前那位前辈托人送来的一块寒铁,两人竟是连书信往来都没有。
此次梁旭出门,他师父便特意将他叫到跟前,嘱咐他一定要去凌霄峰见那位前辈一面。
梁旭到那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师父竟然已经老成那样了,早已没有了记忆中精神矍铄的模样,眼神浑浊头发花白,放在膝盖上方的手不自觉地抽动,不像一派之长,只像最平常的行将就木的老人。
师父知道他出来是要找秦砚的,还告诉他将这些年秦砚在玉鼎宫的事情也都告诉那位前辈,梁旭当时不知道师父的用意,如今联想到昨日秦砚说的话,也许那位前辈能告诉他答案。
从江溪镇到凌霄峰的路虽然比其他的途径要近不少,但是一路都是山间小路,三人走了一天也没有看到什么客栈,梁旭只好带着叶南秋和沈从在附近找了个破庙落脚。
叶南秋一整天都没有说话,沈从问他话,他也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全然没有了往常的活力,看的沈从以为他是中了什么邪。
梁旭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吩咐了沈从捡柴生火之后,就去山上猎了些兔子山鸡,用火烤熟了给三人当晚餐。
叶南秋看着梁旭熟练地处理那些野味,又放在木架上熟练地烧烤,仿佛做过几十遍一样自然,一时竟看得呆住了。
梁旭看了看他,道:“怎么?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做这些?”
叶南秋撇撇嘴道:“我不知道玉鼎宫还传授厨艺。”
梁旭道:“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刻意传授,我从小流浪,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来,只怕早就饿死了。”
叶南秋道:“我也从小流浪,可我就不会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