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霍霆背对着林枫撂了电话,转过身来。
“霍叔叔!”林枫已经双眼通红了,“这已经是第三个地方了。”
“你别急,”霍霆比林枫父亲小几岁,是一个部队的老部下了,也算是看着林枫从小长大的,自然安慰他,“我刚得到消息,昆山市公安局接到报案,在马鞍山路的龙宸花园小区有位坐轮椅的男子求救,那里正好有一栋凌家的别墅,报警人描述求救的人跟白远很像,他们给按下了,但好在我在那边有消息来源,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滨海城市中心的几处还未探查过的房产被暂时放下,在收集到的情报中,昆山很有可能是凌长安最后的落脚之处,他们决定先去那边确认一下。
“幸亏你没报警。”驱车赶往昆山时气氛压抑,霍霆看了眼在自己旁边坐着的林枫,“凌家跟市长和公安局勾结,两道通吃,如果你当时报警了,他们决计不会出警帮你找人。”
“霍叔叔,我后悔了,”林枫回头看他,眼里是悲伤混杂着绝望、狠戾带着疯狂,“如果当初我听父亲的,选择参军,最起码那天凌长安带走小远的时候会有所顾忌。”
“也不能这么说,”霍霆拍了拍他的肩,“其实你当初选择去学绘画,你父亲表面上不同意,但这么多年下来,他是很欣赏你追求自己理想的勇气的,他是你父亲,他固然希望帮你铺设一条平坦的道路,但离开他你依旧能做到,这比什么都让他开心。”
这安慰并不足以让此时焦虑的林枫平静下来,他满脑子都是跟白远在一起这近四年的一点一滴,想到那个叫凌长安的人,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昆山龙宸花园小区的居民那日算是开了眼界了,军绿色的卡车开道,几乎强占了小区不宽的马路的全部空间,并且夹在两辆壮硕的卡车中间救护车让人们很是困惑。
凌长安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他推开门就被一个枪托砸到在地,回过神来想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脑袋上悬着的四条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冰冷无情,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举起了双手,保持着被砸倒的姿势。
林枫跟着士兵冲进别墅里,在一间卧室里找到了昏睡着的白远,医护人员果断拔掉了正往他身体里滴注的肌肉松弛剂针头,并抬上担架火速推上了救护车。
爱人毫无生气脸色苍白就那么躺着,林枫用了大概是这辈子全部的理智没冲过去抱住他,他知道那会影响医护人员的动作,所以下一秒扭头就冲出了房间,一拳揍在了凌长安的脸上。
林枫从小在部队里长大的,跟着当兵的摸爬滚打,对于打架这类事,向来十分拿手。
周围人愣神的功夫,他已经骑在凌长安身上饱以老拳了,等人拉开他再看那人,已经鼻青脸肿,不复原来的英俊潇洒。
“林枫!你个疯子!”凌长安被揍得痛了,喊得声嘶力竭。
“对!我就是疯子!”林枫喘着粗气,目眦尽裂,竟抢过士兵手里的枪对着他,“记住了!我林枫就是个疯子!你若再敢碰我的人,我让你后悔生出来!”
小时候父亲还是作战部队的首长,林枫偷偷摸摸地跟着他去军区,还真没少玩枪,一拉保险,食指搭在了扳机上,动作一气呵成。
那枪口正对着自己的眉心,随着林枫每说出的一句话向着自己距离拉近,凌长安吓得崩溃,这个时候,他丝毫不怀疑林枫敢开枪。
“小枫!”霍霆及时赶到,卸了他的枪,推搡着他出去,“你不跟着救护车去看看?这里我处理。”
对爱人的挂心占了上风,林枫在救护车关门的前一秒爬了上去,盯着医护人员给白远接上仪器,做简单的检查。
不幸中的万幸,白远除了被注射过肌肉松弛剂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病症,大夫说也没有被性侵过的痕迹。
送进病房的时候白远有过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