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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夫叹了口气,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大小姐实非良配,你为她这么做,不值得。我劝你还是听……”话未说完,曲岩秀已走了出去。
昏睡中的关堂主忽觉呼吸困难,虚弱的身体被一股内力穿透,挣扎两下便不动了。隔壁舱房里,曲岩秀收回贴在壁板上的右手。
隔座分香,蒋危阑的成名绝技,蒋银蟾会,他自然也会。
关堂主死了,是原晞和蒋银蟾一起发现的,原晞满眼不可思议,仿佛床上躺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谜题。
蒋银蟾呆坐在床沿上,半晌道:“会不会是俞大夫担心关叔叔发觉他是奸细,昨晚潜进来,杀了关叔叔?”
原晞觉得极有可能,便掀开被子,脱了关堂主的衣服,从顶门到脚底,仔仔细细检查,没有一点新的伤口。窗户是从里面卡上的,门外的守卫说昨晚并无异常。倘若不是他杀,便是关堂主夜里恶化而死了。
蒋银蟾悲痛之中,反来安慰原晞,道:“这断魂散本就是无解的剧毒,你不必自责。”
原晞没有自责,他相信自己的医术,关堂主决不会是恶化而死,一定是他杀。可是没有证据,他说服不了蒋银蟾,只有保持缄默。
关堂主的死讯传开,几个与他要好的汉子抚尸恸哭,悲伤不已,俞大夫也在其中。蒋银蟾看他两眼通红,脸上涕泪纵横,心里一阵阵发寒。
下午棺木买来,装殓了关堂主,开船回绛霄峰。杜寒成了害死关堂主的凶手,被绑在底层的隔舱里,一名教众拿着小锤,一根一根敲碎他的脚趾骨。
蒋银蟾一身素服,坐在圈椅上,也拿着小锤,一颗一颗地敲核桃。她没心情吃,倒有心情敲,便宜了旁边的原晞,一块块拈来吃了。
十根脚趾骨敲得粉碎,杜寒嗓子都喊哑了,道:“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每次见面他都蒙着脸,你把我浑身骨头敲碎,我也是这话。”
原晞把嘴凑到蒋银蟾耳边说一句,她便问:“如此说来,他不是你的人,那他为何要帮你?”
杜寒道:“他说他爹死在你娘手上,他自己无力报仇,只能与我们合作。”
蒋银蟾道:“他是如何给你们通风报信的?”
杜寒道:“他把信送到各地的药铺,药铺里的人再送给我。”
黄泉山庄的药铺遍布各州,俞大夫自己或者派药僮去药铺都不会引人怀疑。
蒋银蟾嘴一歪,冷笑道:“倒是个好法子。你们应天府的药铺在哪条街上?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