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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镜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道:“您不生气么?”
蒋危阑笑道:“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喜欢权力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你要小心那些让你安分守己的人,他们会成为你的敌人,你也要小心权力本身,或许会将你困住。”
扶手上生出金环,柳玉镜猝不及防,手臂被紧紧箍住,金笼当头罩下,真个将她困住了。
众人愕然之下,曲凌波放声大笑,道:“师姐,我为你准备的机关怎么样?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这个位子,我做梦都想着你在笼子里的样子。”
柳玉镜面上掠过一丝懊恼,凝注他须臾,微笑道:“师弟,你真是了解我。”
蒋银蟾等人急欲救她出来,曲凌波的长鞭化作错综鞭影向蒋银蟾卷来,他道:“师姐,你好好看着,你和师父的孽种是怎么死的!”
“师叔,话别说得太早。”蒋银蟾挺剑刺进鞭圈,运起宝依功,鞭圈登时缩小,鞭梢被剑上的力道左右,有些不听曲凌波的使唤了。
曲凌波一惊,银鞭舞得更狂,肩头鲜血直冒。梅长老,蓝荪等人见柳玉镜被困,士气大振,又跟柯长老等人打起来。
牵丝郎和壮汉奔近金笼,壮汉举起双盾,用力砸在栅栏上,砸得虎口震裂,栅栏纹丝不动。暗处的弓箭手放箭,壮汉挥舞双盾格挡,牵丝郎水袖翻飞,还是有十几枝箭射进了笼子,却在离柳玉镜寸许处掉落。
柳玉镜瞑目运功,道:“别管我,去帮银蟾罢。”
牵丝郎击毙两名弓箭手,纵身出了大殿。蒋银蟾对曲凌波的招式烂熟于心,她在妙香学的武功,曲凌波却见所未见,正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但曲凌波毕竟内力深厚,蒋银蟾一时也占不到便宜,牵丝郎加入,曲凌波压力骤增,不免露出破绽。
原晞飞足踢开一人,砍倒一人,欺身直进,铎鞘向曲凌波肋下空门刺去。身后劲风袭来,原晞回刀招架,道:“曲岩秀,你要看着你义父杀了银蟾吗?”
曲岩秀不能帮着蒋银蟾对付曲凌波,也无法帮着曲凌波对付蒋银蟾,心中的痛苦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想如果没有原晞,自己或许能下定决心,站在蒋银蟾这边。
“原晞,我早该杀了你。”曲岩秀运劲挥鞭,长鞭高蹿低伏,宛如雪浪奔冲。
原晞何尝不想杀他呢,情与权都是一山不容二虎。刚才蒋银蟾求柳玉镜不要杀曲岩秀,真情流露的样子,给原晞灌了一肚子醋,恨不能附在柳玉镜身上,一剑斩了曲岩秀。当下拔起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刀光漩飞,孔雀开屏一般灿烂辉煌。
两人武功不相上下,斗了数百回合,各自险象环生。蒋银蟾总觉得原晞柔弱,尤其是跟曲岩秀相比,唯恐曲岩秀伤了他,稍一分心,身上中了一鞭。原晞关注她的伤势,也中了一鞭。两人倒像是连体的,曲岩秀见状,心蒙上了一层灰,气力渐渐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