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府家仆此时方知被蒙骗,俱都向小姐请罪,碧霜自然不再追究,安排好府内事物二人便在此住下。日子也平静起来,少亭此时已有些心思颇想闯荡下江湖,每日自是勤于练武,碧霜受不住其恩泽,虽欲罢不能,又心疼不能满足少亭,终日便是打心思让其纳妾,只是此镇一帮庸脂俗粉自己已是看不入眼,不禁颇为心烦。
这一日少亭忽然想去县城茶楼坐坐,看看能否再见到些武林人物,便与碧霜说了一声,骑马而去。碧霜却在房内有些烦闷,又想起密室,便进去打扫一番,看着那几捆牛筋绳思绪又飘向了凌水阁。用完午饭,正在托腮沉思,忽然下人来报,有人女子来寻小姐,自称乃是故人,碧霜一听心中一跳。
又想起此人刚来却不认识如月,心中忐忑不安,既盼是如月前来,又恼怒其至今方来,在房内转了几圈,方才出门而去。行至大门口,只见门外立着一女子,一身蓝衣美貌动人,见了碧霜脸上满是激动,不是如月还能有谁。
碧霜终见到苦苦等候半年多的云如月,心里百感交集,一时喜一时怒,想到其竟狠心离去如此之久,毫无音讯,面上表情可谓复杂。如月本性虽较软弱,却也并非花痴,头脑也甚为灵活,见了自然知道姐姐恼怒自己。
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喘,可怜兮兮的盯着碧霜。碧霜被其可怜目光看的差点便要上前将其抱入怀中,只是心中确有怨恨,更重要是想让如月嫁于少亭为妾。
此时却不可善待,还需敲打。便言道:“你如今才来,已是晚了,我已嫁人,你还是回去吧。”说完强忍着转头便走。
如月一听先是一惊,想到姐姐果是嫁人,心中略有些埋怨,又见其掉头便走,显是这气不小,心中慌乱,急忙追上去,跟在后面。
见碧霜只是快步前走也不说话,当下惴惴不安跟着其进了房间。碧霜坐在椅上背对如月一言不发,如月见姐姐怨气如此之大。
好在还未赶自己出门,呆了一会,便跪了下来,眼睛有些发红,低声言道:“小妹实在该死,如今方才来寻姐姐,只因大姐要我在山中静心半年才肯放我离去,我此次下山已然想好,我生性不喜打斗,江湖中事没完没了我也不喜,只想长伴在姐姐身边。”
碧霜听完心中早已怨气尽消,便想转身安慰,只是想起少亭只能强忍住,如月见其还是一言不发,心中愈发心慌,软弱的本性暴露出来,已是跪伏在地,哭出声来。碧霜心中愈加发酸,只能言道:“好妹妹,我先前确略有怨气。
但刚进屋时便已全消,只是如今我已嫁人,你我如何还能相爱。”如月见碧霜出言,听了相爱心中一荡,泣道:“如今我已来此,便不想再回山,姐姐可是嫁与你那师兄,我,我便嫁与此人做妾,如此一来岂不便能与姐姐厮守。”
碧霜见其为了自己竟愿一同嫁入,心中感动。却又言道:“并非是我那师兄,另有其人,此人你虽未见其面目,却还认识。”
如月听了思索片刻,实无法想出便出言相问,碧霜看着如月叹了口气,出声道出:“此事实乃上天安排,注定你我二人要归于此人。这人曾捆绑过你我,在那密室之内,更与你有过肌肤之亲。”
如月心神一震已然想到是谁,大惊问道:“竟是那蒙面贼人,想不到被我击中胸口竟还未死,莫非姐姐后来又被其算计,落入其手,眼下乃身不由己。”
说道此处心中微怒眼泪已经止住又言道:“姐姐莫慌,小妹既然前来,自然便将其拿下。”
碧霜见如月越想越岔,心中一动,故意言道:“姐姐已委身于此人,如今已拜天地,却回不了头了,妹妹要与我厮守,便只能嫁于此贼。”
如月一听心中惊怒交错,片刻后已慌乱起来,不知如何是好,爬到碧霜身边,抱住双腿,将头伏在其大腿之上,又哭了起来。
碧霜只是轻抚着如月长发不言。如月泣道:“如月不想与姐姐分开,只是此人乃一山贼,我自小到大便被教导惩恶除奸,要嫁与此贼,这实难以做到。”话未说完抬头望向碧霜,双目一交,便再也无法分开,二女相识虽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