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说:“我们只是小时候曾经住在一起。”
那言下之意让谢毅的手再也伸不出去半毫,只得眼睁睁看着斯文转身,一手把上阳台门把,打开门。
就像是临近死亡时回放的人生中最后的慢动作,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角度,连手指在门把手上转动的弧度都一清二楚映入脑海,但在这慢动作里,他却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直到不知何时直挺挺站在阳台门内的杜悦蓉那一声声音甜美的问句,将仿佛处在另一个时空的谢毅拉回现实。
“做了点手工点心,一直在门口想给你,又怕打扰你们兄弟叙旧。”杜悦蓉笑得腼腆,“要走了?”
斯文挤出个微笑:“下午还有事,先走一步。”
杜悦蓉:“不再多坐会儿?”
“不了,谢谢款待。”
杜悦蓉见斯文执意要走,把点心塞进斯文怀里,冲着还傻呆呆站在阳台的谢毅喊:“谢毅你愣着干什么,斯文要走了也不送送。”
谢毅只是眼神空洞地望向斯文,斯文瞧都没瞧他,从兜里掏出个红包塞给围上来的谢岚淳:“刚才聊得开心,红包忘记给你了,新年快乐。”
谢岚淳读不懂气氛,纯真地眉开眼笑连连道谢。
斯文走后,谢毅仍旧站在阳台上吹风,谢岚淳高高兴兴地数着红包里的老人头,兴奋不已:“爸爸,斯文叔给了我好大一个红包!”
谢毅摸摸女儿的头,又抽出根烟点上。
“斯文叔以后还会来吗?”谢岚淳期待地问。
谢毅笑笑,这笑看得谢岚淳心里莫名一疼。
谢毅说:“不会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再也不是他哥哥了。”
……
斯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到家后一刻不停,又被卓丽明拉进了厨房。
“斯文!你在干什么!”
“!”
卓丽明突如其来的喊声让浑浑噩噩的斯文一惊。
“流血了你不知道吗?!”卓丽明惊慌地一把夺过斯文手中的菜刀,“秦御秦御!快去找医药箱,斯文把手割破了!”
直到秦御失措地把整个医药箱都捧过来,卓丽明掏出碘酒给斯文消毒,斯文才嘶一声回神,感受到左手中指上传来的阵阵痛感。就跟他心里的感受一样,割裂后麻木地疼。
“妈,我带他回房间。”包扎好后,秦御领着人进了两人昨夜睡过的卧室,把斯文按在床上,自己牵着他受伤的左手紧贴着坐在斯文边上。
斯文又恢复浑浑噩噩的样子,看得秦御一阵心疼,从斯文的反应来看,他大致猜到斯文在谢毅家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回来的时候不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可以消化。”
“但是你把手割破了。”秦御后怕,还好只是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