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了左右为难。如果有同志联系她,她知道是陷阱不能去见,但也不能拒绝,因为,拒绝后,那位假的同志就会反过来咬左蓝一口,说左蓝抛弃了同志,背信弃义什么的,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总能搞出事来。
“则成,我找借口说不去,先稳住对方怎么样?”左蓝思索一下道。
“蓝,如果他有一个让你非去不可的理由呢?”余则成问道。这种理由太容易想出来了。
“非去不可?我那只能去了,但这样就落入了陷阱,会更加的被动。则成,那我该怎么办呢?”左蓝问道。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蓝,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们要光明正大的来,不能私下去处理。”余则成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光明正大?什么意思?”
“蓝,如果有你们叛变的同志,突然联系你们了,然后还编了一个马上要和你们见面的理由,你们不得不见。
这样情况下,你们先联系另外一方代表团,邀请他们一起去见那个叛徒。”
“一起去见叛徒?这样合适吗?”
“不管合不合适,这样做,至少不会让你们陷入更被动的局面。对了,蓝,马奎死前抓了一个你们的人,好像叫什么汤四毛,他受不住刑已经叛变了。”
“汤四毛?我不认识,不过,他应该是天京的地下人员。”左蓝撒谎了。
关于汤四毛,左蓝其实是知道的。
她和秋掌柜有联系。虽然不是直接联系,但她也是知道秋掌柜和汤四毛的。
前段时间,秋掌柜接到神秘人通知,成功撤离。
但汤四毛那里已经被严密盯住了。
即便这样,秋掌柜这边也想办法通知了汤四毛快撤。
但汤四毛关键时刻掉链子,浪费了逃跑时机,被马奎的人打伤抓住了。
这件事,左蓝是清楚的。
但她不能告诉余则成。因为余则成不是他们的人,没有加入他们,这是铁的纪律,必须服从,必须对余则成隐瞒秋掌柜等人的事。
左蓝有时在想,那个神秘人会是余则成吗?
不过,她觉得不是。她觉得余则成不知道秋掌柜。
“蓝,不管你知不知道,如果他们通过汤四毛设陷阱,你们就要小心了,一个不好,就被人扣上屎盆子。”余则成提醒道。他能看出来左蓝撒谎了。他和左蓝已经亲密成这样了,他哪儿能看不出来左蓝撒谎呢。不过,他没有揭穿左蓝。他能理解左蓝的难处。
“则成,谢谢你,要不然,我们可能真的会上当的。”左蓝心里有些愧疚,她想告诉余则成她撒谎了,但她不能这样做。
“不用谢,蓝,不管什么时候,你一定要冷静。比如,有人突然说我出事了,你会怎么做?”
“你出事?不会的,则成,你一定不会出事的。”左蓝的情绪一下就激动了。她满脸担心的样子。
“蓝,你这样的反应就不对了。我和你的关系,外人知道的是已经分手了,而且还分属两个阵营,你不仅不能表现出担忧,还应该挖苦几句才对。”
“则成,我做不到。我不知道你通过什么方法帮吕宗方同志运送物资,但一定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你一定不能出事,你要答应我。”左蓝的情绪还是有些不对。她知道那么多物资,经手的人一定不少,余则成一定很危险。她一直担心余则成在运送物资的时候出事。
“蓝,我的方法不能告诉你,但我绝对安全,这个你要放心。
如果有人突然告诉你,我出事了,你一定不要相信,你记住,我不可能出事的。那个人也是在骗你,他要通过你来害我。”
“则成,你是说李崖会这样做?”左蓝这时终于开窍了。她一下猜到了,有可能是李崖。因为李崖和余则成是同学,李崖还在延州见过她。李崖认识她和余则成,所以才会想出这样恶毒的办法。
“有可能,蓝,你现在是我的软肋,你一定要时时刻刻保持冷静。你在外人面前,说起我,一定要露出愤恨的眼神。”余则成道。
“我知道了,则成,我会尽力做到的。”
“则成,你不要我了,还娶了汉奸的侄女,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