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睡了三日。”萧载在一旁燎火烧针,扎在她手腕上:“你的陈毒是被意外诱发的。”他眸中微微一暗,低声道:“你在宫里也用香吗?”
萧唤云语塞。
她不仅用。而且那桃花味的香气,一点就是近十年。
“方子还在吗?”萧载气的起身,指着她不知道说什么:“真是不该送你进宫,平白遭这些罪。”
萧唤云恍惚意识到这话是什么意思。
“兄长……你……你是说……”
萧唤云脑中一条不可知的线猛然贯穿,她一时呆呆望着那烛火失了神。
她在外这一年,查到了令她心惊但茫然的许多东西。
譬如鞑靼商人与几位王爷的秘密交易,官匪勾结联络密网,甚至宁王几次往北境做贸易的商队。
运出茶叶丝绸和瓷器不稀奇,而他们买往国中的,更多是香料,这样看起来也不稀奇。
但那香料为何要匪帮做掩护秘密运输?
从北境到江西,各地的匪帮似乎很有默契的连成了一条线,各掌其地,互不干扰。
萧唤云实则一开始怀疑那是黑市□□,后来发觉兴王和其他几位王爷不同程度被下毒时,她才意识到那香恐怕有问题。
兴王收殓那时,她前往兴王的书房,那香炉里还有一半未烧尽的香。可一闻到那个味道,萧唤云登时晕晕沉沉。
她拼尽全力写完一封信放飞了鸽子,便再无意识摔了下去。
直到再次醒来,萧载告知她,她有陈年旧毒。
“你这毒渗入肌理,若不是沐浴时被药浸过,便只能是常年熏香而致。但好在你出宫许久,这些毒放掉,我再调养你几个月,想来应当无大碍。”
“不……”萧唤云失神道:“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我要回宫……我要回宫!”她挣扎着下床,却被萧载一针制在床上:“你疯了吗?”
神医冷着脸:“就算我能从阎王殿里抢人,可你现在这样,要走这么远的路回去,便等同于找死!我还稀罕我神医圣手的招牌,你敢给我砸了试试!”
“哥……”萧唤云心中巨痛,一时千万思绪勾连,惊惧更甚:“哥,你不知道,太后和皇上都日日用香,若我的香出了问题,他们也一定……也一定中毒早深。”
萧唤云捂着心口,一时说不出话,半晌,一个久违而阴森耸人的身影浮现于脑中。
……“我倒是可怜你,可怜你一无所知。”……
萧载急慌的帮她顺气:“你现在不能动怒……”
“是刘瑾……”
“什么?”
萧唤云当时只是以为,刘瑾所说是朱厚照与裴文德两厢情意之事,可如今想来,她心中越冷。
“宫里的香料一直是刘瑾在采办……他知道所有宫里的用香……也是他在豹房安置了那些金贵的香炉……还说什么爷在那里飘渺如仙境……阿照他从前并不喜香,也是刘瑾说过之后才……”
萧唤云死死攥着萧载的手:“哥,你去一趟宫里,去给阿照诊脉看看,去给太后诊脉看看……我担心……”
“他们都那样对你,你还帮着他们想这么多干什么!”萧载一时急怒:“我管不着他们,我只知道我要把我妹子救回来!”
可他看着她一双眼睛时,心中却被狠狠刺痛。
她的眼睛是很美的,蕴了泪更是惊人的动人心弦,逼着人软下心来。
她若肯在朱厚照面前哭一哭,何愁拿不到皇后贵妃的位子,而如今偏要在外漂泊。
“罢了……”萧载压下她的手:“我给你开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