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这些不懂医理的看来当然没有区别,”萧载态度仍是有些傲慢:“若是皇上也要扎指尖放血,那放个一两年也不一定能清完。”
裴文德哑口无言。
朱厚照终于开口。
“不要告诉母后。”他只这一个要求。
温泉实则莲山寺后就有一处。
萧载先给朱厚照扎扎实实灌了五日的药,扎了五日的针,才允许用这法子放血。
朱厚照仅穿着寝衣泡下泉水去,接着抬起手腕来:“萧先生,麻烦了。”
坐在一旁青石上的裴文德却紧张的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萧先生……你……”
萧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舍妹自己余毒未清,便心心念念要我来给皇上解毒,我就算恨死两位大爷,也不会趁机刺杀的。”
朱厚照苦笑:“朕谢过先生,谢过唤云了。”
萧载冷笑一声,几根银针下去,接着银刀掠火,冲着朱厚照的手腕就割了一刀。
裴文德眼睁睁看着浓稠的黑血浸出来。一滴一滴落到一旁的玉碗中。
朱厚照咬紧牙关闭目不言,可他苍白的脸颊还是让裴文德心底一颤。他上前去,轻轻扶住了他的肩膀。
朱厚照恍惚瞬间松了一口气,只是抬头看着裴文德。
“哎裴大人你要不要一块下去泡着?”
一旁萧载一边看着黑血滴答,一边翻白眼:“温水正好解你的寒症,皇上又离不了你,不如下去搂搂抱抱,这水汽一升又看不见外物,情到浓时是吧……”
“萧先生……”朱厚照脸上甚是挂不住,不禁出口打住。
萧载原本胡说八道,可一看朱厚照和裴文德尴尬的神情登时一惊:“哎哟哟哟……你们不会已经……”
“萧先生,您是来给皇上解毒的。”
裴文德从脸颊红到耳尖。却只觉得他扶着朱厚照的肩膀那处烫的吓人。
本就不愿去想,可偏偏被萧载无心一提,那些没日没夜在这温水中胡闹之事不由得一股脑滚进脑中。朱厚照如今靠坐的池沿,正是他当时被反身压住,朱厚照从后顶弄他哭到不省人事的地方。
“咳……”萧载正经的一咳嗽,收针包扎。端起那一碗毒血起身。
“解毒每十日一次,四五次后大约就无恙了。”
他刚要走,却转身又嘱咐道:“解毒期间禁房事!”
裴文德下意识要抽走手,却被朱厚照一把抓住,带着些温泉水溅到衣服上,愈加勾勒出朱厚照清瘦但坚实的身体。
“阿照……”裴文德虽看着萧载已经走远,却还是心底发慌。
“不闹你。何况你背上伤还没好,不能下水。”朱厚照低声笑道:“只是想让你陪陪我。”
裴文德盘腿坐在池边,静静握着朱厚照的另一只手。
“文德……若我们发现不了那香。”朱厚照轻轻开口,目光散乱的望着温泉清气。
“……若我没有遇到你,若刘瑾没有死,钱宁没有走……”
“我是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别胡思乱想。”裴文德轻轻扶住他的肩膀:“没有那么多若,你好好的,萧先生也来为你诊治了,一切还不晚。”
“你说好与我一起去黄泉的。”裴文德凑在他耳边柔声道:“皇上金口玉言,说了,便不由你更改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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