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还和以前一样,如果他想,随时都可以使用殷姚的身体,无论是否于众人面前,也无论他愿不愿意。
殷姚笑着接纳,不言而喻地默许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着外人面也可以,好似完全接受自己可以随意被当做玩物摆件一般对待。
政迟却不敢再上前。
明明那人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也不再挣扎,一如既往。
政迟却像是钉在原地,如千斤坠重,一步也无法迈出。
殷姚用这种方式将自己推开,或许也会用同样的方式离开。
他已经抓不住殷姚了。
再如何强求,殷姚如今求死的兴趣都比对他的兴趣强烈。
“朗九。”政迟看着殷姚的眼神,既狠又冷,混着复杂的情愫,“殷先生很累了,先把他带下去,让他好好休息。”
“……是。”朗九并不敢碰殷姚,恭恭敬敬地上前去,小心道,“那,您先……”
“啊,”殷姚没有理会他,而是笑着问,“你要把我关起来吗?阿迟。”
就像是为了故意激怒他似的,那两个字暧昧地呵出来,看似谦卑,实则恶劣地挑衅。
政迟只觉五脏六腑像是烫在滚水里,被烹熟了似得死痛。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不再看着殷姚。
对朗九说道,“站着干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他背对着,看不清表情,只语气淡淡,“有任何需求索要都尽数满足他,除了枪械火器,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向我报备。”
“除此之外,不许他出房间一步。”
--------------------
久等了主人们
ps:后面不会虐,还请安心食用~
现在还不算追妻哈哈
他还是柔软的
郎九在打游戏,正对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操作,和对面认真博弈。
没熬一会儿,情绪激动起来,不知道是在骂队友还是骂对面,脏话不带重复地从嘴里冒出来。
殷姚听得头疼,将手里的书放在床头的矮柜上,翻身下床,“我出去走走。”
年轻人见状,眉眼一跳,手里游戏因为分心失误输了,暗骂了一声,扔下手机从床上翻起来跟了过去,挡在殷姚面前,嘿嘿道,“去哪啊。”
门被堵住,殷姚看着他,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他默了默,“让开。”
朗九憨笑起来,只堵着门。“不至于生气啊。”
殷姚盯着他看,忽然一笑,“我现在有病呢,政迟没和你说吗。不知道啊?你每天给我吃那药,就是治神经病的。”殷姚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我心理也有问题,哪天夜里犯起病来把你弄死也判不了几年。”
病房里安静了半晌。
殷姚脸上的笑挂了一会儿,嘴角渐渐淡下来,不想多废话,侧身绕过他就要往门外走。
朗九僵着脸,额头冒汗,还是拦了下来,“姚哥唉……别生气别生气好好说……”
“……”殷姚一听他喊这称呼就烦,想出去就是找不到空钻,“你到底让不让开?”
“让我肯定想让你出啊。但我说了不算啊!”朗九苦笑着一伸胳膊把殷姚捞了起来——他本就惊人的轻,举着还没扛把狙击枪费劲,也不顾人怎么挣,安安稳稳地放在床上。
朗九看了眼殷姚刀子一样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他人高马大的,被那猫儿似空空黑黑的眼睛顶着,居然有点发怵。
知道殷姚是真生气了,也不打游戏,就乖乖坐在陪护床边,嘴巴闭得紧紧。
殷姚看他那样子,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拿人家撒气,他深呼吸一下,侧过脸去。
一时间没人说话,也没有打游戏的声音,很安静。
看殷姚脸色淡淡,床上愣愣地低着头,朗九挠了挠脖子,小声问道,“姚哥,还生我气呢。”
殷姚看了他一眼。
他和这人其实说不上熟络。
朗九是陈韩峰手底下跟着干活的人,明面上的安保,私下里也替政迟处理些棘手的问题。
年纪不大,也就刚成年,虽然吊儿郎当,但殷姚跟在政迟身边,偶然也见过他几次,打杀起来心狠手黑。
政迟身边不安全,殷姚出行有时候也会让他跟着护过几次,行事意外的稳妥。
还记得从前,有一回他陪政迟去应酬,闷不住了出来透口气,一推门,就见朗九蹲在街边抽烟,见他出来连忙把烟踩了,殷姚觉得有意思,上去聊了会天,那以后朗九就开始叫他哥了。
记得殷姚问过他,年纪轻轻为什么不上大学,要做这种血淋淋的行当。
朗九当时笑了,就说姚哥您也年轻呢,怎么还把自己蹉跎成这副模样。
当时听见这么一句,殷姚顿了顿,眯着眼睛,也跟着一起笑了。
其实朗九心里也清楚,那时候殷姚和现在不太一样,看着虽然经常不开心,但也没有这么死气沉沉的。
“……哥?”
“没有。”殷姚语气平静,“你听命行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有什么想要的吗,还是说饿了,这有家熏肉肠,本地人都可爱吃了,再配大白啤,那一口下去,爽。要不我去给您买点,还是说无聊了,我这正好有……”
“不用。”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郎九也不气馁,没话找话说,“说起来我一直好奇呢,哥,你是咋过来的。那姓白的就这么干放你出来,也没叫人跟着,总觉得古怪。老板也不让问,是吧,寻思您之前是从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