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几乎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瞅着他,然后道:“那好,你自己去和丫头说吧。”
有那么一刹,他头皮抽紧了一下,然后他深吸口气,应道。
“是。”
笑声传来,带着些许恶意,他抬眼,只见那男人上身微倾,肘抵美人靠,以手撑在颊上,那表情德行,和她完全一个模样。
“知静,我让丫头当家,你有意见吗?”
他看着那男人,回了两个字。
“没有。”
“没有?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啊?”风家老爷两眼盯着那小老头子瞧,然后星眸含笑、慢条斯理的道:“你可别欺负她啊。”
一时间,他僵了一僵,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他还是镇定如常的张嘴应答。
“知静不敢。”
男人笑得更乐了,美丽和丑恶,在他脸上各占半边,宛若天仙与夜叉,在那张脸上合而为一,却莫名的一点也不突兀。他摘下盘里的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心情愉快的交代着:“你多帮着她些,毕竟你才是那个跑过各处,知道实际状况的人。”
“知静晓得。”
“别让她把凤凰楼玩垮了,咱们一大票人还得靠这吃饭养老哪。”
“是。”
像是终于满意了,风家老爷朝他摆摆手,“去吧。”
他颔首,转头欲离去。
“对了,知静。”
他停下脚步,回身朝那男人看去。
男人嘻皮笑脸的瞧着他,要求。
“笑一个来看看。”
这一回,他长年挂在脸上的假面具差一点就裂开了。
当然,是差一点。
他牵动他的嘴角,硬挤出一抹笑。
如往常一般,那家伙还是露出了带着同情和恶意的笑容瞅着他,批评。
“真难看。”
他无言以对,只是收起僵硬的微笑,转身离开。
***
窈窕的身影,蹲缩在窗外,她没有将耳朵贴在墙上,窗是开着的,她能清楚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爹没有压低声音,他也没有。
当他离开时,她靠在墙边,仰着头,继续蹲着,只有心口紧缩着。
他和以往一样,勉强着自己。
他总是喊爹为老爷,喊娘为夫人,因为他不把自己当爹娘的儿子,从来没有。
方才那番谈话,只证实了她过去几年归结出来的猜测,他不生气,是因为不想留在这里,所以根本不在乎当家的是谁。
心,好慌,莫名的慌。
盛夏的阳光穿林透叶,刺得她眼好关,她闭上了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