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了摇头。
她孤疑的瞧着眼前这男人,只见他露出了微笑,然后竟然低下头来,闻她。
他真的在闻她,缓缓、缓缓嗅闻着她的发,她的额,来到她耳边,吸了好深、好深的一口气。
老天,她鸡皮疙瘩一整个冒了出来。
正当她快受不了时,他又开了口,在她耳畔悄声道:“天啊,你真单纯,你应该知道,你并不拥有我,我在这里,是因为我想——”
他话没说完,身后门板已经爆裂,一声怒咆已至,他头也没回,右手朝旁一伸,臂肌偾张,利爪暴出,瞬间挡住了那朝他袭来的拳头,反手给了他长臂一爪。
但那少爷没有因为疼痛而闪躲,他硬生生的受了那一爪,额面青筋暴出,怒目瞪视着他,整个人挡在他和她中间。
“里昂,你做什么?”银光吓了一跳,小脸瞬间刷白。
里昂歪了下头,伸舌舔了下爪尖上的血。
“有意思。”他瞧着那依然维持着人形,只有双眼变色的少爷,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很难抵挡,对吧?将我生吞活剥的野蛮冲动。即便你知道我若想要她,不会等到现在,但当我觊觎你的女人的时候,你还是无法控制,你的喉咙会发干,嘴里分泌唾液,心跳加快。你满脑子只会想着要撕裂我的喉咙,刨挖出我的心脏——”
琥珀色的双瞳,收缩着。
里昂将视线从他那双眼,移到银光脸上。
“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他说着,不忘再后退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道:“我说很危险,意思是,他其实无法忍受我和你单独在这个屋子里,所以他才一直在院子里,不由自主的偷听。他一直违反着他的天性,刻意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兽化,可那就像在排斥他自己,他的强制压抑,只会让那头野兽暴走,就像现在这样。”
少爷脸上的肌肉抽动着,眼里有着血丝,狺狺的低吼,就在他喉中滚动。
里昂瞧着他,知道他有多痛,可他依然冷冷的继续道:“意思是,我想他非但越来越无法控制半兽化的时间和状况,有时候可能甚至不记得他兽化之后,做了什么。意思是,因为少爷不信任自己,不记得发生过的事,所以还是有可能吃了人而不自知。”
粗重的喘息,回荡一室。
风知静紧握着拳头,瞪着眼前那家伙。
他可以听见身后那小小声的抽气,感觉她在听见这家伙说的话时,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紧张。
“我说得对吗?少爷?你不记得。”
深沉的绝望,打从心底浮现,挥之不去。
他想辩驳,可却找不到声音,光是要控制自己,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不敢回头,不敢看她,他想扯烂眼前那家伙的嘴,想杀了他。
黑暗的暴力思绪,原始的野蛮冲动,强行占据充满了所有的思绪,就连视线都开始扭曲,唯一还让他保持清醒的原因,是因为——
她在看,在看。
“你一定有好几次曾经在夜里失去记忆,醒来时满身是血,或许我们应该比对一下你每趟回来的日期,看看城里是不是刚好有人回了老家。”
威吓的低咆,无法克制的暴出喉头,他的牙也是。
他几乎也无法克制那野蛮的冲动,可身后的人,在这时开了口。
“不需要。”
他虎躯一震,只听那轻软的声音,镇定的说。
“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