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他将冰息丸切下一小片,用一杯水化开,递给了阿锦。
那杯水融了冰息丸之后,变成了乳白色,表面蕴起淡淡的薄雾,就像是寒泉水一般冰冷。
阿锦接过来,毫不迟疑的就喝了。一股带着寒意的清凉立时平息了炽焰的躁动,使之回归平和状态,恰好合适,不多也不少。
允将剩下的大半颗颗药丸收回包裹中,嘱咐道:“还是不可以贪功冒进,炽焰总是要一点一点练才好。”
阿锦哼哼唧唧道:“可是师父练得时候并不是这样嘛。”
当年她是眼见着少年的允如何泡在寒泉中,一边冻得嘴唇青紫,一边却又头顶热气蒸腾。所以他才能那么快就突破了九层。她实际上只比允小三岁,当年自御城的奴隶市场给买来,便被他一路拉着手长大,既是师兄也是师父,亲眼目睹了他是如何练功的。
允正打算耐心解释一番,阿锦便抢先说道:“师父我知道!你当初是服了整颗的冰息丸,寒毒发作,不得不尽快练功才能保得性命。可是,也正因如此,才能早早炽焰功成,才能火契出山啊?苦是苦了些,可是我不怕!”
阿锦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有一种不经世事的天真和热切。“我读过一些书了,师父。书上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不求做什么人上人,只求能早日到达第九层,就能找一个喜欢的人,完成火契,一辈子跟在他在一起啦!”
允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徒弟是这样以为的。“你以为火契是什么?”
阿锦跳起来,习惯性的扯着允的袖子摇摆:“师父你别害羞嘛!谁都看得出来你喜欢西炎伯啊!西炎伯也很喜欢你啊!你们相亲相爱,这样很好啊!”
允忽然严厉起来,按住她道:“阿锦!”
突然的严厉让阿锦觉得不太妙,只见允一字一句的说:“你下圻山,来西荒,这些都没关系,我都不在意。但你心里一定要清楚自己是谁。你迟早会成为太子的影,也只能成为太子的影!”
阿锦瞪着允,对方也直视她,一点儿也不让步。她鼻子一酸,低下头。她看到允握着自己的手,师父手背上的火鸟印记年隔日久仍是很清晰。她的委屈终于爆发,忍着眼泪,挣脱允,大声道:“师父你偏心!”
她被转身靠墙坐着,不再去理会允。直到听到允离开的声音,良久之后,她才回过来看着门口。
她是允唯一的徒弟,虽然之后圻山还有阿齐,但他还只是在练功筑基,并未真正接受炽焰的力量。和世间的普通武功不同,这霸道的匪夷所思的内息并不能由自己修练获得,必须由前辈相助,自前人那里获得。就像是一个火种,在体内培育着,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她体内最初的炽焰内息,也是由允一点一点灌入的。直到三层自后,才能自行运转生生不息起来。
她是允唯一的徒弟,但仍觉得师父偏心。为什么师父可以选择一个喜欢的人,而自己就不行?为何别人可以任性,自己就不行?
她偏不要什么太子,什么天人王族。她见都没见过他们,凭什么就要和那些人过一辈子?她就想要找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那样才心甘情愿的达成火契,把命给他。
这样想着,阿锦找出刚才那颗缺了一角的冰息丸,一口吞了下去,端坐练起功来。
白教训的没有错,她确实练得太慢了。她要快快到第九层,然后找一个顺眼人……
籍坎那张欠扁的笑脸不知怎么就出现了,一点都不顺眼,啰里啰唆的带着她逛来逛去。
我可是北地排名第一的游哨籍坎……小丫头,我亲自陪你逛炎城,你应该很荣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