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于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挑剔,似乎这一生前十几年的贫苦对她来说已经深入骨髓,以至于让她有一种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一种恩赐的错觉,即便是她为了得到这一切付出了所有。
用着流浪者一次性洗漱用品将就了一下,她并没有化妆,那一张脸因为常年的奔波,不化妆掩盖一下似乎也有几分黄脸婆的味道,这无疑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很残酷的事情,但是鹤静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是表情淡然,她虽然一向把自己表现的妖艳无比,却比任何人都不注重外表,她所认为的外表,只是一个人最外层的伪装罢了,有人破绽百出,有人无懈可击。
一个聪明人从来不依靠一个人的相貌美丑来轻易定论一个人,但她为什么还要精心打扮自己,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缺的,往往是聪明人。
离开洗手间,闯子等人已经开始消灭订来的早餐,完全把这流浪者当成了自己家一般,一点都不像是外人,李般若正坐在离闯子最远的位置,但两人的眼神却是火辣辣的,就好似能够摩擦出什么电光火石一般。
鹤静在远处看着这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一行人,偏偏如同家人一般坐到了一张桌子上,这是一种戏剧上,电影上,小说上都营造不出的戏剧性。
虽然嘈杂了但,虽然恨不得一口吞掉对方,但是在这个气氛下,她似是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那是一种她几乎已经快要彻底淡忘的感觉。
她随便找了一处地儿坐下,身旁是已经融入了这么一个诡异气氛的刘阿蒙,另外一边则是门口吃喝的胖子唐金,鹤静在这一座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偏偏没有找到那个男人,那个叫做阿滨,脸上一直有着一股让人觉得傻里傻气笑容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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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在那小钢丝床上睁开眼,阿滨只感觉自己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这入眼的刺眼阳光告诉他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很久,身上的疼痛似乎已经消散过去,但是心中却好似被压上了一块巨石,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耳边就好似仍然回荡着那一天的孩童读书声,他奋力起身,用冷水洗了几把脸才渐渐彻底清醒过来,换上一身一成不变的运动服,才支撑着身体下楼。
一直来到一楼,等到阿滨看到那其乐融融的景象后,李般若跟闯子鹤静等人围在一桌吃饭,这似是各走各路风格各异的一行人坐在一起,似乎并没有什么违和感,甚至这一幕让心情很是沉闷的阿滨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唯有笑容才能应和这景象。
李般若瞧见了阿滨,冲阿滨用力的挥了挥手,在他的身旁留着阿滨的那一份盒饭。
阿滨走向李般若,然后从李般若身旁坐下,似是闻到了这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一点也不客气的风卷残云一般解决这加大号的盒饭。
一口气解决这一大份盒饭,阿滨难得在这沉闷的几天之中找到几分满足感,他注意到鹤静盯在他身上的眼神,回予鹤静一个微笑,一直表情冰冷的鹤静见到阿滨这表情,却罕然的笑了笑,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对话,但这眼神之间的交流似乎就读懂了对方所想一般,就好似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有着异乎寻常的默契。
李般若抽起了饭后烟,虽然他很不想这么说,但犹豫了许久,终于说出了这深藏在心中的话:“这个马温柔,到底信不信得过?曾经我在九爷口中听说过她的名号,一个能够让九爷都特别点重不要招惹的人,我可不认为她是什么省油的灯,也可能无缘无故的趟这浑水,然后不为任何东西的帮我们。”
李般若的问题,虽然乍一听刺耳了点,但众人似乎也很理解为什么李般若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毕竟在这种时势下,别说相信这个女人,即便是在座的各位,恐怕都不能绝对的信任,毕竟现在谁都在小心翼翼的顺着这崖边的小路前行着,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万丈悬崖,这种浑身神经都绷紧的时候,面对这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任谁都会怀疑。
鹤静见李般若终于挑破,也不再隐瞒的说道:“我查过这个女人的背景,只能够查到她在京城有着不俗的地位,而且身后有着一个异乎寻常庞大的家族,再往深了查,什么都查不到。”
阿滨听着,他心中也对这个格外有气场的女人很是好奇,听到鹤静这般说后,特别是京城两字后,他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很微妙的变化。
李般若弹了弹长长的烟灰,然后斜眼瞅着闯子说道:“喂,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跟九爷有着什么关系。”
闯子听到李般若这很不和气的语气,本打算跟李般若大吵一场,但想想现在也不是斗鸡的时候,就白了一眼李般若说道:“我从恭叔那儿听说,她跟九爷的关系不简单,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没有说,似乎很忌讳,我估摸着,她极其有可能是九爷的情妇。”
李般若听到闯子这一席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虽然心中很想要反驳闯子的说法,但似乎闯子的回答,并没有什么不妥,就现在而言,似乎也唯有这么一个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