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再次留下这个孤零零的老人。
“马温柔,这一曲,老夫陪你奏下去,至于你会不会成为西城区的下一个魏九。”但说过这一句后,周铁衫似乎觉得有些不合适,改口说道:“让这帝九公馆成为第二个北城暗网,就看你到底有着怎样的道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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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个男人踏出雨幕,满身伤痕的踏进鲛集团的夜总会,一夜都没有真正合上眼的王淘听到楼下的动静,飞奔下去,等他看到伤势惨重淋成了落汤鸡一般的灌子,立马过去搀扶,他本打算送其送医院,但是灌子却微微摇了摇头拒绝了。
“我活着回来了。”灌子摇了摇头后,才对王淘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淘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痞子在听到灌子这一句后,立马眼眶发红的说道:“灌子哥,你能够活着回来就好。”也许随着灌子的回来,他那本来就缥缈的野心破裂了,但是对于王淘来说,这个男人对于他的价值,已经胜于了这一切,乃至自家的前程。
由王淘的搀扶,灌子来到办公室,他脱掉湿漉漉的外套,露出昨晚所留下的伤口,看着王淘心惊肉跳,而灌子,却完全不然在意这些伤口,转过头看着窗外那不断下着的雨。
嘴里喃喃道:“九爷死了。”
拿着新衣服的王淘表情静止了,他突然明白,或许对于灌子哥来说,这身上的伤口,远远不及那心中的伤口。
“是不是这天,也为他而哭泣了呢?”灌子一脸神伤的说着。
一声感叹,或是也成为了这乐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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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直持续到天黑,流浪者却寂静无声,在经历了这几天没有睡上好觉,然后又被狠狠的打击过后,所有人都累了,不光光是身体,更多的是心。
而躺在二楼的李般若,在睡了几个小时候被这么一场大雨惊醒,他看着窗外坏到不能再坏的身体,慢慢找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感,此刻他唯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自己最好永远都不要醒来,因为再次醒来的时候,总需要面对现实,就好事心被人猛的开了几枪一般,仍然做不到真正的清醒。
但这并不是逃避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他看向一旁,发现老四老五也在呼呼大睡着,他轻手轻脚的起身,顺走了桌上了一盒烟,摇摇晃晃的走下楼,发现鹤静正带着刘阿蒙欲要离开。
见李般若下楼,鹤静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说道:“我该回去了,接到九爷的尸体你再联系我。”
李般若默默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在这个很是沉重的话题上继续探讨下去,他点燃一根烟,一直把鹤静送到门口,看着刘阿蒙冲进雨幕开来车子,就在鹤静上车之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叫住鹤静说道:“静姐,谢谢你能够陪我走到最后。”
鹤静却冲李般若微微的笑了笑,脸上满是亲切,这似乎是她从来不会对他露出的表情,她柔声说道:“别把自己整垮了,毕竟流浪者以后需要你来撑着。”
李般若听过这一句,本打算说些什么,却发现鹤静已经上车离开,因为走的太过匆匆,总给予人一种刻意的感觉,也许是她很清楚接下来李般若要说什么,但九爷刚刚离世,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利益,因为那太伤人了点。
开车的是刘阿蒙,虽然雨刷已经开到了最快,但仍然刮不掉这如同泼洒下来的雨水,所以这一辆gl8只能够缓缓的在街道上行驶着,好在因为这么一场暴雨,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车辆。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刘阿蒙问道,他看出了鹤静脸上的犹豫与纠结。
鹤静却揉了揉太阳穴,罕然的回避了一次这个话题说道:“现在我还不想说这个,先安排好九爷的后事再说,现在至少我跟李般若还有闯子的想法一样,把他体面的送走,现在直接谈这些东西,太过现实了点。”
刘阿蒙点了点头,闭上了嘴,或许是觉得现在问出这个问题的确太急了点,但他也是抱着防范于未然的想法,随着九爷的离世,这一条船上的人,一条绳子的蚂蚱,就这样成了过去式,虽然刘阿蒙也觉得这太过现实了点,但这些年他可没少因此而吃亏。
鹤静慢慢闭上了眼,她心中对于李般若与闯子的为人很有信心,但不知道为何,她面对李般若的那一句,却畏惧了,因为她很清楚,在这么一个江湖,可以试探任何东西,唯独不能试探的,是人心,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承受更多的压力,所以她逃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