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傻傻的笑了笑,然后坐到床边说道:“栋梁哥,你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一个人。”
陈栋梁白了一眼很有拍马屁嫌疑的蝈蝈,然后说道:“少来,把我夸的飘飘然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蝈蝈仍然傻乎乎的笑着,但一边笑着却一边喃喃的说着:“栋梁哥,如果真的会有下一次的话,我来。”
一向只是对蝈蝈冷嘲热讽的陈栋梁,在听到蝈蝈这很有吹牛皮嫌疑的一句,非但没有反驳,而是慢慢露出了非同一般严肃的表情,看着病房这洁白的天花板点了点头说道:“傻子,路还长着呢,别成天抱着这种觉悟,虽然说咱生在黑漆漆的底层,但也不能因此而看不到一丝的光。”
蝈蝈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再次预付了一笔住院费后,鹤静才上车离开,开车的刘阿蒙还没问去哪儿,鹤静就开口说道:“去流浪者。”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刘阿蒙在听到流浪者这三个字后,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感,或许是因为在那个地方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回忆,但还是照着鹤静的吩咐行驶向流浪者。
虽然对于鹤静来说,重新开张琥金不夜城才是当务之急的事情,但在面临眼前两个选择的时候,她却并没有选择当务之急,而是选择去流浪者,现在她更关心关于九爷的后事。
这是一个艳阳天,因为经过这一场大雨的洗濯,给人一种特别清爽的感觉,但李般若并没有这么一个好天气而有什么好心情,在流浪者的天台抽着烟,看着眼前的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并没有人因为关于这个流浪者所发生的悲哀而驻足,无论这个地方曾经给予他们什么梦。
吹着凉凉的风,李般若弹掉长长的烟灰,几天的折磨,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消瘦,脸上充满了无精打采,给人一种瘾君子的感觉。
身后有了动静,是老五上了天台,见到李般若撑着这生锈栏杆一脸神伤,老五默默的走到了李般若身旁,他并没有依靠在这栏杆上,怕这有些年岁的栏杆支撑不了他的重量。
“阿滨醒了没。”李般若呼出一口长长的烟气,然后说道。
老五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他只是太累了。”
李般若点了点头,然后摸了一把他那有一段日子没理的短发,已经变的不是那么的扎手,反而让他觉得有几分不适,他踩灭这根烟说道:“关于这帝九公馆你怎么看?”
老五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李般若,记忆之中,李般若似乎并没有找到他商讨过这种事情,但片刻后他又明白了什么,因为对于现在的李般若来说,或许已经没有了一个可以问的指路明灯,虽然老五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好的倾诉对象,但还是一脸正经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帝九公馆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得罪了那个女人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因为老五这么实诚的一句,李般若苦笑了笑,这个痞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这种由心而生最纯粹的无力感,曾经有九爷扛着一切,如今九爷不在了,所以他现在的每一个选择,都需要为此而付出代价,不管他是否能够承受,因为这江湖才不会管你经历了什么,只会计较一个人做错了什么。
“无奈的选择。”李般若吐出这么几个字,然后再次掏出烟盒,叼在嘴边一根,护着风点燃。
这是电话在李般若兜中想起,他摸出手机看着来电号码,他记得这京城来电,是来自于那个叫马温柔的女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清醒几分,然后才接通这电话。
“李般若,你可以去认领魏九的尸体了,至于他的后事,不需要办的多么复杂,也不需要多么大的排场,你知道魏九的性格,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高调的人,所以别让这最后一关坏了他的规矩。”对面传来马温柔滔滔不绝的声音,这看似把魏九的后事交给李般若来处理,不如说是由她全权指挥。
李般若听着,虽然他对于这个女人冷冰冰叫魏九的语气很不感冒,但不由承认这女人所说的有几分道理,他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就在李般若准备挂掉这电话之际,对面的马温柔又说道:“还有,把他葬在白静旁边,怎么说也是一对夫妻,葬礼那一天出席的人员,由我来负责。”
李般若牙齿咬的作响,有些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蹬鼻子上脸了,但还未等他发作,对面的马温柔已经挂掉了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