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点头,就这样转身离开,完全给人一种悄无声息的感觉,就好似融入到了这夜之中。
这个男人跟薛猴子擦肩而过之时,薛猴子咽了一口水,尽管是跟这个*在同一条船上,但他还是对这个男人充满了一种深深的忌讳,全因为这个男人的能力。
渗透。
之所以会这样形容这个男人,原因则是这个男人会融入一种环境,然后摸索出其中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就好似把一张黑色大网撒进了西城区,能够无比轻松的监视着整个西城区的一举一动,然后随意拨弄,这一种可怕的适应力跟渗透能力到底代表着什么,薛猴子心中很是清楚,所以才对于这个男人充满了忌讳,在他看来这个男人并不存在感情,而是一个机械,一个懂得人心腐臭毫无感情的存在。
这是一个天生为黑夜,为这个江湖而生的存在,更像是一个鬼魅,薛猴子很清楚沈老四的能力跟一针见血的程度,既然把这么一只枭放进了西城区,他很清楚马温柔是动真格的了,这帝九公馆,也绝对不会是说说而已。
“十天的时间,就让他渗透整个西城区,是不是有点紧了点?”薛猴子说道,对此薛猴子有几分深信不疑,他很清楚现在西城区的复杂程度,这一张网到底能不能兜住,还是时间问题。
“他既然能够答应,就一定能够做到。”马温柔再次转过身,对着窗外的夜景说着。
薛猴子点了点头,脸上的深信不疑也慢慢消散下去。
“马姐,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虫虫问道,虽然她脸上有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但看起来仍然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看着一旁的薛猴子感叹年轻真好。
马温柔则摇了摇头说道:“奔波了好几天,累了吧?”
“马姐,我不累。”虫虫使劲摇了摇头说道,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打了一个哈欠。
马温柔微微笑了笑,然后说道:“去隔壁房洗一个澡,好好睡一觉,以后有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虫虫点了点头,其实她也在煎熬着,这些天她每天也只是睡四五个小时,她再次打着哈欠说道:“马姐,有事随时通知我。”
马温柔微微点了点头,看着虫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离开,然后继续把视线放在了这西城区的夜景之中,似乎对于这景色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
一旁的薛猴子心中也有几分疑惑,毕竟马温柔已经坐在这个地方好几个小时,只是这样看着这西城区抽着烟,而且什么都不说,让他打心眼里猜不出马温柔到底在预谋着什么,因为现在正是西城区激流暗涌的时候,而马温柔只是坐在这儿赏夜景,这让薛猴子看着心里干着急。
“温柔,咱是不是得做点什么?”薛猴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的耐性早已经被如同大佛一般的马温柔所磨的干干净净。
“这几天,我所做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该沉淀沉淀了,逼的太紧的话,反而会让人喘不过气来,喘不过气之后会做些什么呢?反抗。”马温柔说着,她很清楚,什么时候需要发力,什么时候不需要发力,就好似当年魏九所说的一般,这是一门终生的学问。
她算不算是学以致用了呢?而那个教给她的人,却死了,所以马温柔此刻所思考的东西很简单,那就是该不该抛弃那个男人所说的人,她怕自己走上一条跟魏九相同的不归路,尽管她一直说着自己在痛恨着那个男人,但唯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在越来越像是那个家伙。
“有点累了。”马温柔缓缓的吐出这么一句,这一句话完全不像是她的性格该说的。
薛猴子听着,有一种很是揪心的感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努力并不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梦想,但又偏偏不得不努力。
“旺口新建项目,魏九手底下的那两个奸商,还有支离破碎的股东会,都是麻烦,而且是那种无法轻松摆脱的麻烦。”她喃喃着,她并不是什么机器,只是一个女人,疼了会流泪,累了会想要逃避,很简单。
薛猴子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奈,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自己也不能为马温柔所承担一些什么,他所能够做的,唯有陪在这个女人身旁,无论马温柔以什么为敌,就坚决的站在她的身后,仅此而已。
突然之间,她反而笑了,虽然那完全称不上是笑容,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觉得自己纵身一跃,然后就终结了,但那并不是她,如果真的如此的话,她就不会用力的活到现在了。
“魏九,我会用一切来证明,你没有输。”她终于开口说着,似乎这是她对着这西城区参悟了这些天,唯一所参悟出来的东西,她与那个已死的男人,就这样和解了,不管那个男人是否会听见她这有心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