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一句,郭奇虎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不由用充满了暴躁的声音说道:“是,还是不是!”
“是。”许华升直接回答道。
郭奇虎下楼的动作停住,就这样表情苍白的站在原地,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珠,他咬着牙说道:“他刚刚可是明目张胆的在郭家走了一遭,竟然让他跟银铃碰了面。”
“怎么可能!”许华升无比惊恐的说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但想想那一个身怀醉三手的存在,似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值得他意外。
“情况很复杂,极其的复杂,你尽快从哈尔滨赶回来,这一次有大家伙是冲着我们来的。”郭奇虎说着,不等许华升答应下来,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电话的另外一边,在哈尔滨的一家小茶楼之中,许华升表情苦涩的放下手机,在他对面坐着一个面露慈祥的老人,看五官这老人跟郭红牛有几分相像,但是少了几分郭红牛特有的威严,反而少多了几分柔和。
这个老人正是许华升特地来哈尔滨拜访的人,虽然同为郭家人,但多年前离开的京城,在哈尔滨盘踞成一条地头蛇,虽然仅有的那点血缘关系早已经被这遥远的距离所冲淡,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而且郭银铃这一次大婚,许华升算是亲自来下请柬的。
不过这个老人显然注意到了表情突然瞬变的许华升,仍然是一脸微笑的说道:“老许,京城那边有麻烦事?”
许华升并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说道:“三爷,这一次可有不少人盯上了这一场婚礼,这京城太多人等着看郭李两家的笑话,这不在小兴安岭,我就先吃了苦头,被一个年轻人给收拾了,差点丢了这么一条命。”
本来一脸淡然的老人听到这么一句,眯起眼睛来,确定许华升不是在开玩笑后,默默说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许华升拿起桌上的那一杯凉茶一饮而尽说道:“就刚刚,那个年轻人还闯了郭家,看来这一场婚礼,想要无风无雨的进行,难了。”
老人缓缓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都是难事,我这远水也解不了近火,这些年让红牛没少遭罪,这一次婚礼,我这老骨头就算是怕,也会怕过去,说不定这辈子,也只能见这么一面了。”
许华升听到这老人给予了一句痛快,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一脸感激的说道:“三爷,老爷子可常常惦记着您,您能来最好,我就不多多逗留了,我得动身赶往京城了,虽然我这么一个败者没有多么大的作用,但是一些臭鱼烂虾,还是可以收拾的。”
老人并没有劝阻,也许是知道这事非的严重性,他默默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婚礼那一天我定会感到,帮我给红牛捎一句话,活到这个岁数了,虽然自己不想承认脑袋糊涂了,但不该浑浊的还是浑浊了,也该考虑让自己能够舒舒服服的活两年了,否则再往后,说一句不好听的,可能真没有机会了。”
这似是一句感叹,一个没有被人心险恶江湖炎凉打败的强者,终有一天,会败给时间。
许华升默默点了点头,并没有让年迈以高的郭三爷起身相送,便匆匆离开,奔赴上通往京城的方向,他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忙起来,而最要命的,是他们连对手真的庐山真面目都还没有见到。
许华升走后,老人有些孤零零的喝着茶,表情看起来有那么几分没落,只不过那熬了大半辈子的眼中,却没有半点浑浊,他想着,如果当年他并没有因为女人离开京城,人生又会发生什么改变呢?他会成为第二个郭红牛吗?
他摇了摇头,自认为自己斗不过郭红牛,倒不如在这一片安心当他这个土皇帝,至少不用背负着郭家这沉重到不能再沉重的枷锁,虽然他对于郭红牛多年对于自己的不管不顾仍然心有怨气,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他也同情者郭红牛,因为是郭红牛把他推出了这么一个火坑,然后自己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虽然这是一件很值得人感动的事情,但想起当年那么一个冰冷的理由,郭三爷心中便没有任何暖意。
如今,郭家已经熬到了五代人,在京城已经算是正儿八经的世家,上面能够沾一点点红,从大院之中走出两个人,郭家能够发展到如今这么一个规模,并不奇怪。
不过因为各种分裂,郭家的确已经大不如从前辉煌,如今只靠郭红牛这一支独干在苦苦支撑着,而那个老骨头到底还能支撑多久,这是才是让郭三爷最担心的。
如今,他离开郭家近三十年,也算是看明白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这个半个郭家人用三十年领悟了那么一个道理,并没有最完美的继承,所有想着继承两字的人,都在某种意义钻着牛角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