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车中的李夸父看着那个离开的男人,嘴里喃喃道:“但愿后会有期。”
跟随着郭野枪步伐,阿滨心情仍然沉闷,他也许是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觉悟,那是一种他还不想要承担的东西,也许是忍不住心中的苦涩,终于在走出两步叫住郭野枪说道:“郭叔,真的要如此吗?”
郭野枪停住脚,转过头看着一脸苦涩的阿滨,这个咬牙切齿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的孩子,有那么一种感觉,他有些为这么一个孩子心疼了,似乎不光光是陈天师,连他也把那些东西强加到他的身上,从未问过他的感受。
而他的坚强与倔强,偏偏又是所有他,又包括他肆意伤害他的理由,这让郭野枪表情慢慢苦涩的说道:“我觉得自己,到头了,再活下去,没了意义。”
阿滨深深低下了头,脑海之中浮现出这两年,历历在目,这个醉汉所给予他的那一种仁义,那一种深藏在冰天雪地之中的温柔,他慢慢攥紧拳头说道:“郭叔,那一段历史,我一定会揭开。”
郭野枪慢慢点了点头,然后是很正经很正经的微笑,似乎他所要的东西,也便是这些,他突然想喝酒了,只是想要单纯的醉上一场,说道:“陪我喝酒。”
阿滨使劲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拒绝。
郭野枪大笑,此生若能真真切切醉一场,生死又何妨,少一些儿女情长,多一些波澜壮阔,京城这个武林,他叱咤风云过,同样受过万人敬仰万人唾弃。
归根结底的便是,该经历的,他经历,不该经历的,他同样经历了,如果说真的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便是他觉得自己可能见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再次名震整个京城的时候了。
那个时代,那一段历史,或许早已经被掩埋,但终有一天,一定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
陈天师埋下了这么一个种子,他负责浇水,如今这个种子已经在狂风暴雨之中长成了一棵小树苗,或许不需要多久,终有会成为参天大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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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子惊醒,李般若感受着发沉的脑袋,昨晚并没有赶回酒店,就这样在车中将就了一夜,而马温柔正卷缩睡在后座,那模样好似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猫儿,而不是平常那高高在上的马温柔,这挺有违和感的一幕让李般若有些看痴了。
暗骂了自己几句没种,李般若打开车门下车,发现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就这样对着那一座被唤醒的城市解决了生理问题,等他拉上拉链一脸精神抖擞的时候,这才注意到马温柔正静静的看着他。
这让李般若老脸一红,好在自己早已经把脸皮修炼到城墙一般的厚度,硬着头皮回到车中,然后说道:“马姐,这最后一天了,我们该做什么?”
马温柔则是表情看起来有几分恍惚依靠在后座说道:“回酒店,然后陪我去见一个人。”
李般若当然默默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掉头开向酒店,透过车窗悄悄观察着马温柔,突然觉得马温柔看起来少了几分生气,表情都有几分阴阴沉沉,这让李般若极其的好奇他们等会要去面对的人物,竟然会让马温柔都露出这种明显的异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