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婕心中在天人交战着,但最终还是让开了这一条路。
“你很聪明。”骆擎苍对让开路来的李水婕说道。
“我这不是聪明。”李水婕回答道。
骆擎苍强笑着,并没有说什么,就这样走过了李水婕,那狐假虎威的王楚河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脸上并没有对于郭麒麟一众人的怜悯。
许久许久,李水婕转过头,看着骆擎苍离开的背影,瞳孔在剧烈的颤抖着,这一刻,好似她心中无比坚固的东西被彻底击碎。
那是她最后的自尊。
“还是搞砸了一切。”郭麒麟靠着墙慢慢站起,似乎每动弹一下,他的面部就会抽搐几分。
“你们已经尽力了。”李水婕说着,此刻她只是觉得自愧不如,但奈何骆擎苍那个领域,即便是她如何的优秀,都无法触及。
“不过也仅仅只是尽力了。”郭麒麟低头瞥向那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郭奇虎,慢慢闭上眼,此刻回想起很多过往。
时间如此,回忆如此,尽管有着千重山的阻拦,也会一瞬间冲破所有的防线涌向心中,让一颗坚决的心颤抖起来。
这便是一个人的软弱,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强者,只有着背负着所有伤口默默前行的人,不过显然他们的承受能力,远远不及那个叫骆擎苍的家伙。
远处,那个给人一种伟岸感觉的男人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停住脚,转过头对着身后的溃不成军说道:“郭家也好,李家也好,是我的一颗棋子不假,不过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把你们两家逼到绝路,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也见识到了,这一场婚礼,只是这一盘棋的某一步罢了。”
扔下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骆擎苍进入了通往第三十九楼的电梯。
看着骆擎苍离开的背影,李水婕只感觉有几分触目惊心,因为她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一盘何等规模的棋,而更让她觉得讽刺的是,似乎自己,连这一盘棋的棋子都还算不上。
时代之外有着更大的时代,江湖之外有着更大的江湖,她突然怀疑起自己的前路来,她不怕倒在了前进的路上,她怕自己穷极一生,都到达不了那个领域,而自己这一生,都算的了什么呢?
“或许,这本就是我们不该触及的。”郭麒麟仰头说着,声音之中充斥着无奈,他所经历的苦难,或许一点都不比骆擎苍少,但奈何自己距离骆擎苍,还相差了太多的世界,这怎能不让人怀疑这个江湖的真实性。
早就英雄的,并不仅仅只是苦难,也不仅仅唯有时势,更不会仅仅只有那生来就含在嘴里的金钥匙,但这三样,又缺一不可。
“真的甘心吗?就这样仰头一辈子。”李水婕说着,好似说给了郭麒麟,又好似在说给自己,不得不说,通过这一场婚礼,她可以用肉眼看到她的成长,但偏偏这个成长的过程充斥着一种无奈跟无从选择。
“你我都没有选择,从来都没有,好似这一场婚礼的主角,这本来就是一场谁都无法避免的大戏,可惜的是你我买都是配角,只能够按照那不知道谁写的剧本去哭哭笑笑罢了。”郭麒麟一脸的自嘲,他摸出手机,打给了郭红牛。
他已经做好了被郭红牛训斥一顿的准备,但奈何电话之中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然后便是忙音,郭麒麟一直等到结束,电话那一边都没有接通的意思。
郭麒麟一脸的疑惑,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比阻止骆擎苍更加麻烦的事情。
丽景酒店下停车场最偏僻的角落。
那一辆最早到达却迟迟没有人下车的丰田埃尔法的车门终于打开了车门,吹进一阵寒风,却难得的让人清醒,第一个下车的,是那个虽然依旧苍老,但是身体的魁梧却不减当年的老人,那一双锐利到不能再锐利的眼睛,给人一种恶虎的感觉。
刘傲阳站在雪地之中,身穿深灰色的麻衣,一双布底的北京老布鞋,看起来好似上个世纪的人,在这么一个冰天雪地里,对于一个老人来说,这穿着着实的有几分单薄,但是看刘傲阳的模样,好似一点都不在乎这一股严寒。
接下来下车的不是旁人,正是徐卧龙,一个放到什么地方都会大放光彩的存在,即便是站在气场磅礴的刘傲阳身旁,这么一颗金子都还会给人一种绽放出光芒的感觉。
“大戏拉开的最后一场前戏也做完了,刘老爷子,请吧?”徐卧龙对刘傲阳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傲阳则是一脸的严肃,迈着沉重的步子,踏向这一场风暴的核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