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口外,仍然处于一对一的王铁塔跟彭桃花,尽管是王铁塔把自己心肺全部掏出来给她看着,彭桃花仍然是一脸的倔然,而王铁塔却并不是认为这是彭桃花的坚强,这仅仅只是一个女人的软弱,她不愿意面对一个现实,一个自己还活着的现实。
电梯厅门再次打开,似乎今天的客人格外的多,而王铁塔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绝对不是因为这一场婚礼。
随着电梯厅门打开,那个温柔无比的眼神注视到这个身体都在摇摇欲坠的女人身上,格外有力的肩膀搀扶住她,温声一句。
“真的辛苦你了。”
“少主...”彭桃花身体顺势倒在了徐卧龙的怀中,她累了,的确累了,累到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足够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吧。”徐卧龙说着,尽管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却一点偶读高兴不起来,也许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么一路走过来,可能是郭野枪的尸首,彭桃花的尸首,所以这一点都不值得庆幸。
她微微点了点头,表情终于慢慢安定下来,那本来颤抖的身体也渐渐平稳。
“当年牧老师把你交给我,让我护你一生周全,想不到最后你在我手中,还是成为了一把刀,一把锋利到让我都有几分畏惧的刀,桃花,你觉得这样好吗?”他轻声说着,所看着怀中这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女人,眼神之中充满了一种宠溺。
而她并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攥住了徐卧龙的衣领,对于她来说,似乎能够安心躺在这个男人的怀中就足够了,她什么都不需要,哪怕是活着,哪怕是感情,即便是让她为他而死。
“好好睡一觉,然后把什么都忘了。”徐卧龙轻轻抱起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
王铁塔只是一脸冰冷的看着这么一幕,横刀立马一般守在电梯口,尽管他此刻所面对的可能是今天最有重量的两人。
“让开吧,这么一个局,你压不住,我们来不是杀人的,而是救场的,今天所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徐卧龙慢慢抬起头,对眼前的王铁塔说着,声音之中并没有多少威严,乃至听起来给人一种平淡无奇的感觉,但是王铁塔还是莫名有一种为之一振的感觉。
最终,王铁塔慢慢让开路了,默默对刘傲阳说道:“刘老爷子,让你看笑话了。”
刘傲阳只是微*王铁塔点了点头,便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走向会场,而身后的徐卧龙走到王铁塔身前说道:“她就交给你了,战斗结束了,没有立场的争斗结束了。”
王铁塔接过这个沉睡过去的女人,然后站在原地一脸萧索的看着刘傲阳跟徐卧龙走向会场,他很清楚,这两人的出现,注定会将今天这一场风暴推向最*。
----
停在丽景停车场的一辆埃尔法之中,那个看起来粗糙无比的汉子正在手法娴熟的处理着郭野枪的伤势,等他脱下郭野枪的上衣后,看着郭野枪腰间的枪口,慢慢皱起眉头。
似乎此刻除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有更好的词汇能够形容眼前这么一个景象。
而负责开车的那个眉心带着一颗痣的男人则为曲成国打着下手,在见到郭野枪身上那一道道恐怖的伤疤后,表情也有几分吃惊,他无法想象这个男人身上曾经到底承载了多少疼痛。
好似一副格外有力的话,极力呈现着一个生命的顽强。
一番收拾,见郭野枪的呼吸终于慢慢平稳,曲成国才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喘着气,他透过车窗仰头看着丽景第三十九楼,想象着在哪里此刻正在发生什么规模的风暴。
不过他更清楚一点,现在这一场风暴还不到他们这些刀子出场的时候,他也好,又或者这个开车的刘傲阳手下的一员名为徐福贵的猛人,都不是见不得光的刀子,唯有在阳光所照射不到的地方,才会变的无比的锋利。
曲成国再次把目光注视向苟延活着的郭野枪,点燃一根烟,那左手唯有大拇指跟中指所夹着烟的动着看起来有几分奇怪,而奈何他的右手,也唯有这两根手指。
这便是这个江湖悄无声息为他所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