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一场戏,演到这个刚刚好,刚刚够,该谢幕了,尽管谢幕词,他并没有准备好。
“郭银铃心中,就一个李浮生,而那个孤狼,只是舍不得抛弃心中那仅剩的一点东西而已,看的出来,她喜欢你,但正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才这般痛苦,李浮生,言之命至,言之命至,你应该觉得庆幸才对,大多人一生都遇不到一个真正所爱的人,只是刚好遇见一个人,然后骗自己那个人是对的人,无关灵魂,而你所遇到的这个人,是命中注定,而且还这般近,还有什么能使你脸上出现悲伤的表情呢?得不到她?不是,你已经得到了她,她的所有的爱。”马温柔在李浮生的耳边,用微弱的声音说着,她的声音好似划破了那最后一层纸。
终于,爱只是爱,不掺杂任何,爱唯有爱,一纯无杂。
窗外面,再次飘零着雪花,而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不会远,身在这个故事的人们都坚信着。
“跟我走,回小兴安岭,要么便死在回小兴安岭的路上。”阿滨攥紧郭银铃的手,然后任性,任性到让人觉得自私到极点的挺直腰杆,他终于成为了自己憎恶的人,好似骆擎苍一般无可救药。
满脸泪花的她,只是点着头,笑着,笑出了所有的眼泪,另外一只手,紧紧攥着两个银铃,那是那个台上的男人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所赠予她的。
也是从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前,银铃便离不开身,并不是因为她叫郭银铃,而是因为她爱那个台上的男人,全世界都知道,唯独他不知道,而他对她的深爱,全世界都不知道,唯独她知道。
这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最后有偏偏值得庆幸,这便是这么一个故事。
一个人,走过了千山万水,犯了一千个错误,或许所为的,便是做那一件正确的事情。
值得吗?纵然整个世界都说这个人不值得,但唯独他觉得值得,那这便是值得,活着的含义不是别人所定义的,而是自己所给予的。
“休想离开!!!”李清明扯着嗓子喊着。
郭李两家的联军逼近刘傲阳,王铁塔跟骆擎苍逼近徐卧龙,而中间,他只是挽着她的手,一步步走着,身边的乱世于他们无缘。
紧闭的会场红木门再次被打开,这即将开始的混乱慢慢静止,原因便是在红木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一个三十五六岁,身材也不算魁梧,乃至身上也没有什么气吞斗牛之气的男人,别说杀气,这个男人所给予人的感觉有些太过人畜无害了,那一张如同温玉一般的面孔上,是一种好似处事高人一般的笑容。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乃至都有些不及他背后那个碎发黑色西装中性味道十足的女人,这个背着手的女人给人的感觉格外的英姿飒爽,眼神之中并没有丝毫的迷茫,好似一根钢钉。
但尽管如此,在目睹到如此空前绝后的场景之后的会场,却因为这么一号男人,彻底平静了,平静到让人有几分窒息的感觉,而大多人都惊讶的张开了嘴,在他们的眼神之中,无一例外是一样东西,那不是见到刘傲阳的敬畏,也不是见到骆擎苍的忌讳,而是一种恐惧的表情。
这个男人很轻松的拍起了掌,然后慢慢走向混乱的中心,王铁塔立马带着中分头奔向这个男人,但是刚刚凑上来想要开口,这个男人却冲王铁塔摇了摇头说道:“刚刚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我也不想听。”
王铁塔会意,然后紧紧的跟在这个男人身后,而这个男人则是有条不紊的走过所有人,首先在骆擎苍身前停下,冲骆擎苍微笑的点了点头,而骆擎苍也是微笑道:“彭指导,你还欠我一顿酒钱。”
“亏你京城这么大一个人物还记得,哪天让你嫂子下厨,你过来,省的一直在背后嚼我舌头根子。”男人笑着,好似在聊着家常,纵然这是一个京城二十年都没有酝酿出的环境。
而他的表情实在太平静了,平静到让人觉得不自然。
“好好,这事儿我记下了,别忘了,那瓶高粱酒。”骆擎苍同样自然的说着。
男人默默点了点头,眼神之中似乎对于那一瓶高粱酒有几分不舍,然后他继续往前走着,不过这次从站在两边人中央的郭青衣身前停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