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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幕来信/与人交流时要注重谈话礼仪(1 / 1)

从昨天早晨开始就风波不断,你与万事屋东奔西走,努力将真选组内乱的紧急事态暂时平息,所幸损失和影响尽可能控制在了较小范围。随后听在医院留守的队员报告说伊东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下来,接下来会交由警厅看管,且山崎也平安获救,让你总算能安心与众人告别回到家中,打算先好好补个觉。

强撑着昏昏欲睡的朦胧双眼推开家门,你便注意到正坐在沙发上的两位常客。但不同于平常他们看电视打uno吃零食那种悠闲到令人发指的行为,今日的桂小太郎与伊丽莎白只是安静地各自捧着茶杯等你归来。

明显他们已通过攘夷派的情报网探听到刚刚发生过什么大事,也知晓你一夜未回的原因。

你在玄关换好拖鞋,抬起头望见桂神情复杂的面容时,因极度疲惫反应稍显迟钝,与他相顾无言片刻,才慢吞吞抬手打了声招呼。

“下午好。”

“欢迎回来。”

「辛苦了。」

他的声音与伊丽莎白举起的木板几乎同时打破这寂静。

“怎么了?为何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注意到他话语中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你漫不经心问,一面踩着疲劳的步伐拐进浴室。

此时你只想赶紧冲个热水澡躺回床上,没等他作答便关上门。

浴室内先后传来布料的摩擦声与淋浴声,短短五分钟后又没了动静。

「桂先生……?」与主人一起站在外侧等待,伊丽莎白担心询问。

出乎意料地,它见他竟直接伸手搭上门把,吓得立即抬起两只小手遮挡巨大的双眼。

可它预想中的走光画面并未出现。

水汽缭绕的室内,一身白色里衣的你垂首站在镜子前,凝视静静躺在手心的一枚护身符发着呆。

水珠从濡湿的长发末端一滴滴滑落将衣袖打湿,你没有心思顾及,氤氲着失落的眸光黯淡不清。

桂见状以一副“果然如此”的心情轻叹口气,皱了皱眉劝道:“你这些天太拼命了,阿景。”

纷乱思绪被他的话语拽回现实,浑身轻颤一下,将从心口正源源不断涌出的悲伤堵回去。

你转过头,扬起一抹安抚的微笑:“我没事的,小太郎。”

「?!」第一次听你叫它主人的本名,伊丽莎白惊讶举板,表示受到不小的震撼。

“没事就好。”看得出你其实是认真回应没在逞强,桂放下心对你招了招手道,“总之先过来吹头发吧……我还有件东西要给你看。”

……

于梳妆镜前坐下后,一封没有署名的白色信封被递到眼前。

你困顿万分打了个哈欠,抬手接过翻来覆去地看,觉得奇怪:“没写名字,也不贴邮票吗?”

“是我今早在你的信箱里发现的,恐怕是那家伙趁夜派人送来,和前两次明目张胆的行动不一样,这回倒有够谨慎的。”桂平静地对你说明后,按下了吹风机的开关。

“诶?那家伙的信吗?”你闻言微愣,疑惑拆开信封,取出信纸浏览内容。

「谁啊?」伊丽莎白在一旁询问。

“是晋助。”手指抚着纸上熟悉的笔墨字迹,你若有所思地答,“他邀我见面,说有些事想问。”

桂顿了下手中的活计:“你打算去赴会吗?万一回不来……”

“若他想带走我,红樱那时有的是机会出手……而且我有些事情想和晋助聊聊,既然他也有,刚好可以去一趟。”能听出对方语气转向担忧,你眨了眨眼,弯起嘴角打趣道,“你和银时都在与那个笨蛋闹决裂,能陪他喝杯酒的故人只剩下我了嘛。”

他喉咙一紧,还想说些什么,一时却找不到能够阻止你的理由,只得沉默关掉吹风机,用手一下下理顺你干燥的发丝。

「你一个人去,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伊丽莎白仍不免担忧。

“谢谢你们,但此行需要隐蔽踪迹,人太多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摇摇头,谢绝了它的好意,折回信纸小心收进信封,起身走向床铺,“我很累需要先休息,天色不早,两位也请回吧。”

待你躺进被中沉沉入睡,桂小太郎才轻柔关上卧室的门。

“晚安。”

你听得出那道温柔的嗓音满是苦涩,于无声中渐渐入梦。

听见忽而淅沥的落雨声,吉田松阳扭头望了眼屋外,将注意力从手中书册转移到那烟灰雨幕中。

时值阳春,院中的地面铺满已然落尽的樱花瓣。它们被雨水慢慢漂掉最后一点薄粉,失去生命力变得愈加苍白。

回过头扫视放学后留在和室内自习的几名学生,他发现有一人不在,便向大家询问:“阿景呢?”

“今天道场练习结束后,我看见她抱着把叁味线就出门了。”刚才还在最后排趴桌上打瞌睡的银时,突然站起身作答,意味深长瞟向坐第一排正认真看书的某人,“不知是要拿去当铺换钱还是怎么样。”

高杉闻言心里一惊,扶着书的双手因慌张攥得紧紧的。

“记得她那时手里没拿伞的。”银时回忆道,无奈挠着后脑勺叹了口气,从他身旁慢悠悠经过朝门外走,接着自言自语,“真没办法……我去接一下她,老师。”

“那就麻烦你了。”松阳微笑着,点点头应允道。

下一刻,高杉丢下书站了起来:“对不起,松阳老师,我有事需要外出一下!”

说完急匆匆追了出去,还抢先抓过搁置在玄关的伞便冲入雨中,气得慢一步的银时指着他离去的背影直炸毛,然后骂骂咧咧地转身走回来。

“他要去做什么,银时?”站在门边往外探着脖子目睹了全过程,松阳感到困惑。

“急着去上大号吗?”桂同样凑在他身边看热闹,圆圆的眼睛写满疑问。

“去接人。”像是知晓什么隐情,银时瞬间恢复平静,满脸郁结地抱怨,“非要磨磨蹭蹭等到现在才肯行动……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

你抱着爷爷的叁味线,站在路旁一处屋檐下避雨。

今天会带着它出门,是因为你在之前和同学们清理储藏室旧物的时候,发现刚来私塾的高杉小少爷对它很感兴趣,便决定去找乐器店的师傅帮忙修理后,再把它当作迎新礼送给他。

你当时注意到他站在这把琴面前久久挪不动步,但估计碍于它是你的东西,一直没能开口。

心想他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孩子身无一物,而这东西总在家吃灰不能物尽其用,尽管可在当铺卖个好价钱,倒不如让渡给更需要它的人。

不巧的是在回程路上遭遇这阵雨——如若是平日,你还可以顶着不太大的雨势跑回私塾,但为了保护手中那昂贵乐器,你不得不找个地方暂避,默默祈祷这雨能在日落之前停止。

就在你静立许久、发现这雨仍没有停止迹象而一筹莫展时,忽然看见有一人打着伞沿街道直冲自己跑来。

待那人在面前停驻,你从抬起的伞缘之下看清他的面容,心中浮出惊讶:“高杉,你怎么来了?”

雨水溅湿了他宽阔的裤腿,整个人都气喘吁吁,额头还挂着汗,看上去是一路奔跑过来。

那双被焦急填满的绿眼睛,与你短暂对视后,又看向靠在你肩头安然无恙的叁味线,终于慢慢恢复冷静。

“太好了……”高杉断续喘着气释然道,嘴角微微上扬。

感受到他的表情与情绪变化,你顿时心中明了,忍不住扑哧笑问:“你啊,该不会是以为我要把它拿去卖了吧?”

“诶,难道不是吗?”握着伞把的指节僵住,他一愣。

“我没那么想过呢……抱歉,没有提前打招呼让你误会了。”步入伞下与他踏上归途,你用充满歉意的语调说明,“我是去拜托琴行的大叔修理好它。”

“为什么要拿去修?师姐想学叁味线了吗?”

“其实我以前跟爷爷学过一点,现在已经荒废很久了。但我听说你一直有在练习,就想把它当作入学礼物送给你。”

“……原来如此。”

一阵沉默后,他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

“不该说句谢谢吗,小少爷?”没有等来预想中的道谢,你偏头望着高杉,气定神闲地调侃。

这才发现迎接自己的,竟是一片红彤彤的脸颊。

“谢谢师姐……”向另一侧别过头羞赧得无法看你,他小声嗫喏着。

你觉得他这模样稀少且有趣,不禁向那苹果红的包子脸探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下,算是一种友好的试探。

不出意料给人吓得浑身一震,他连忙捂着脸惊呼:“你的手好冰!”

“可是你的脸好热。”这反应令你忍俊不禁,乐呵呵笑着收手道,“毕竟今后要在一个屋檐下同吃住了,送个见面礼而已,别觉得不好意思嘛!”

“不不……脸热只是因为我刚才一直在跑啊!”

头顶参天树荫洒落的樱粉花瓣流淌一路,隐约散着残香。纸伞挡不住细雨。霏霏春霖被午后微风吹斜从旁侧飘来,温柔沾湿并肩前行两人的衣衫与脸颊。

……

松阳老师在知道你将那把叁味线送给高杉后,不久便买了把新的给你,还鼓励你和高杉可以试试练习合奏。

你接受了他的建议,银时则戏称你俩这演奏组合为“吉○姐弟”。

而自那以后,银发小鬼需要被留堂让你对他课后辅导的次数,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这一首的下半是?”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出门也带伞?”将双臂抱在胸前,挤眉弄眼痛苦回忆一番后,他歪了歪头。

“不对。”你泄气放下书,扁着嘴不爽吐槽道,“这都第五遍了,最后一句就那么那么难记吗?”

?一声清脆弦音从两人身后挟着不耐烦响起。

“对那笨蛋来说,五遍能背成这样已经算奇迹了,师姐。”高杉坐靠在走廊边,一下下拨着叁味线,勾起嘴角冷嘲热讽,“接下来换假发来教他怎么样?到练琴时间了。”

“好主意,我反正是没心情继续陪他耗下去了。”你站起身,准备回屋去取自己的乐器,同时对蹲在院中与流浪猫们亲切互动的桂大喊,“喂假发!别沉迷你那肉球了!快回来帮我个忙——!”

“不是假发是桂……!”那模糊不清的回应被一片喧闹的喵喵声淹没,便再也没了后续。

“喂喂,你这家伙少看不起人了,下次我绝对一遍过!”不愿放你就此开溜,银时眼疾手快拽住你的衣袖,忿忿瞪着高杉争辩。

“你确定?”你停下脚步俯视他问,挑眉表示怀疑。

“当然!”他点头如捣蒜。

“好吧……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哦。”见那副不似作假的模样,你重新执起课本在他面前坐下。

盯着那只紧攥不放又松开的手,高杉沉默收回视线,垂眸用拨子扫了下弦。

不久前的梦境令你睡醒后依旧感觉有点低气压,奈何时间不等人,必须趁着天还未亮出发,才能静悄悄隐匿行迹不引人注意——

“请问您是……?”

“打扰了,这艘船上的客人说想见我。”

守在画舫入口的船夫慎重上下打量你一番,随后了然颔首,微微笑着让开身位。

快步踏入舱内,无心欣赏两旁雍容华贵的壁挂,你径直走到站在走道尽头守在推拉门前的墨镜男人面前。

“又见面了,枝川小姐。”

“我们见过面吗?”面对河上万齐彬彬有礼的问候,你回复的态度颇为冷漠,垂着死鱼眼顺口吐槽,“和人说话时要把耳机摘下来,这是基本礼仪啊喂。”

他泰然自若笑了笑,仍未取下耳机:“可您也没有把兜帽摘下来。”

于是你抬手褪下兜帽,望向对方脸上敷着的纱布,提出自己的疑问:“那时候为什么要撤退?”

“万事的关键都在拍子和节奏,缺之则一事无成。”他也摘下耳机,墨镜后的视线落向你怀中的叁味线,“不合拍即退,这是在下的行事方法。”

听懂其弦外之音,你轻叹口气:“与他合不上拍吗?”

“托您的福,这次实在无法尽兴。”他的语调平稳,并未显露多少遗憾。

“伊东活下来了。”你顿了顿,接着说道,“以及……谢谢你放过山崎。”

“无需道谢,那都不是在下的功劳,是您的努力救回了他们。”

“想不到你这位人斩还挺讲原则。”你终于肯露出笑容回他,“那么,可以让我见见你们老大了吗?”

他没有让步,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您灵魂的音乐十分独特,在下还是第一次听闻,所以想再仔细听一听。”

“哈?”

“是一段反复下沉又上浮的螺旋,吉他的旋律浸透在悲伤之中,仿佛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呐喊……有些像后摇的特点呢。”

“原来你还有这种能力啊。”心里冒出不爽,你不假思索回敬他道,“其实我也能听见你灵魂里的音乐。”

“是什么?”

“《你的老妈xx》。”

淡然的表情开始松动,万齐的脸色一瞬变得无比难看,片刻后侧过了身。

“……您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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