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仅仅呆了一分钟,就开始冒冷汗,腰酸腿疼,如果真的犯事在这里呆个两天三天的,我能疯了。
房间如此逼仄,也说明一个问题。鲁大刚消失之后,警察来这里检查,房间里一次只能容纳一个或两个警员,不能大规模搜索,视角有限,他们的侦查就肯定会有漏洞,有想不到的地方。
我不敢说我比警察专业,但我脑子里没有条条框框,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我勉强在房间里检查了一圈,敲敲墙壁,摸摸地板,不管什么地方都是触手冰凉,厚厚硬硬。闭上眼仔细把鲁大刚失踪的过程回忆一遍,脑子都想冒烟了,也想不出他是怎么跑的。
门外陈干部和廖警官一边抽烟一边说话,我忽然有了主意,走到茅坑前面,慢慢蹲下身。
我要模仿鲁大刚失踪前的动作,再来一次。
☆、第四章全都是疯子
茅坑又臭又骚,鲁大刚蹲在这里看什么呢?我左看右看也瞧不出丝毫端倪。我幻想自己就是鲁大刚,把我当成他。当时戴着脚镣,我就蹲在这里,我会想什么呢。
我感觉有几分不寒而栗,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这种代入感极强的思维,让我感到害怕。
禁闭室的气氛有些窒息,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危险和压力。这种危险来自何方,为什么会有极度心悸的感觉,却说不出来。团亩记技。
想到鲁大刚,我生出一种想法,设身处地想想他当时的情况,他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处在这种恐惧之下呢?他或许并不像案例上表现的这么野蛮残忍,背后可能另有隐情。解铃安排我做这件事。是有原因的。
我总有种感觉,鲁大刚的失踪并不是他主观所为,不是他提前设计好的计划,而是临时发生的变故。这种变故和他失踪前的行为有很大关系。鲁大刚为什么蹲在茅坑前,他会不会是发现了禁闭室里的什么东西?
我看了半天,也不得其所,禁不住探出手去抚摸,沿着茅坑摸来摸去。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陈干部问。
我刚要说话,忽然手指头触碰到一样东西,心咯噔一声。我用手来回摸。这东西很奇怪,稍稍凹凸,就在粗糙的茅坑边缘最下面。这里是用水泥糊的,表面坑坑洼洼。如果不是细心的用手去摸,很容易把这东西和旁边的表面忽略为一体。
我想看看这东西是什么,可是姿势原因,又伏不下身。真要去看,就得完全趴在地上。
我想了想,一咬牙。豁出去了。
地面冰凉,我还是别扭地趴在地上,尽量抬着头去观察。茅坑边缘有一层细细的宽边,这东西就在宽边缘的下面,一团漆黑,用手能摸到,却看不到。
陈干部和廖警官看我姿势怪异,在外面问:“发现什么了?”
我说:“好像刻着什么东西。”
“小罗,你等等,我给你拿手电。”陈干部一阵风跑回办公室。时间不长取来一大号手电。
他踩着我身边的空档,小心翼翼走进来,把手电递给我。这个东西刻的位置太缺德,空间又极度狭窄,我很别扭地拿着手电,尽力去照。
手电光亮很强烈,这次我终于看到了,刻在上面的居然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字,而且是倒着写的。
很多笔划,有的分离,有的交叠,非常难认。
写这个字的人,假设说就是鲁大刚,他当时刻这个字的时候,并不是看着刻的,而是用手摸索着刻出来的。现在很难确认这个字和他的失踪有直接关系,但毕竟是条线索。
陈干部蹲在我头上问:“看到了吗?”
“是个字。”我说。
“什么字?”他问。
我犹豫一下:“不认识。写得很粗糙,不过看笔划痕迹,应该是最近才刻上去的。”
“我看看。”陈干部说。
我爬起来让开位置,陈干部趴下来,拿着手电去照。
鲁大刚失踪前,在茅坑水泥台的阴影里刻了一个字,怎么想怎么诡异。陈干部说:“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字了。”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这个字拍了一张照片。
他爬起来说:“回去用电脑放大一下看看。小罗,还有别的发现吗?”
我对这个字是什么心痒难耐,禁闭室已经检查过一遍,应该没什么发现了,我对他说没了。
我们出了禁闭室,来到办公室,陈干部到别的科室叫来一个小年轻。这个小警察应该是刚毕业的,据说电脑玩的特别溜,他坐下来,把手机连接到计算机上,从图库里把这张照片调出来到图片处理软件里。
他把图一点点放大,陈干部的手机分辨率还不错,看得很清楚。
廖警官道:“能不能把这个字倒过来看。”
因为这个字是反着刻上去的,现在拍下来,字也是反的。小警察输入指令,把这个字的图片翻转。这一转过来,我们几个人几乎都看清是什么了。
这个字是“我”。
办公室气氛有些凝重,廖警官道:“怎么能判断这个字是鲁大刚刻的?”
“一是新刻上的,”陈干部说:“二是这个字要往上刻,需要很长的时间,需要蹲在坑边。就是说,刻字的人必须保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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