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彰眉眼放松,却是轻哼了一声:二兄你可是兄长,真要我这个病弱的幼弟来担心你,那你未免也太弱了吧?小心大兄知道,再找了你去,让你好好地磨练磨练。
孟显面容一顿,旋即显出了几分惊恐。
阿彰,他唤了孟彰一声,这事情,能不能就这样过去?
你别跟大兄说?孟显认真看着孟彰,求请道。
孟彰故意沉吟,做思量状。
孟显眼中的求请越渐深重。
阿彰,你也不想你二兄我因为大兄,又再生出一场噩梦来吧?真要这样的话
孟显看着孟彰,虽然话语未尽,但意思却已经极其的明白了。
阿彰你今日岂不就白跑了一趟?
孟彰面上神色一顿,看向孟显的目光陡然多了几分古怪。
二兄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的孟显脸皮紧绷:嗯?
倘若大兄知道他在你这里那么可怕的话,你觉得大兄会怎么样?
孟显神色颓败。
阿彰已经渐渐长成的郎君拖长了声音,希望能得到幼弟的同情。
孟彰绷住脸,目光不动。
孟显的目光越发的幽怨。
到最后,孟彰终于绷不住了。
噗哈哈哈
他失笑出声。
孟显眼中的幽怨一滞,片刻后也跟着冰消雪融,显出眼底的明朗来。
担心孟彰笑得手抖,反将手上捧着的清水给倒了,孟显伸出手去,将孟彰手里拿着的杯盏又给摘了下来,放在一旁摆着。
孟彰渐渐收了笑声,不过他眼底里的笑意却久久未曾散去。
二兄。孟彰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孟显应了一声:嗯?
孟彰坐直了身体。
能让他们使出这样的手段来,怕不是只有我的缘故吧?
孟显抬起目光,就看见陷在轻软被褥里的小郎君正双眼清明地看着他。
是大兄、你、阿姐做了什么吗?孟彰问道,眼中很有些好奇。
这一幕,又仿佛让孟显回到了旧日。
旧日孟彰还在生的时候,因为身体病弱,少有能离开室内的时候,小郎君就总缠了他,问外头的新鲜事。
不论是族学里的各位先生、同窗,还是外头新开的一株花草,都能引得小郎君一时开怀。
孟显神色缓和下来。
别担心我们。他开口的时候,却是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