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太学在天下文人书生心中的影响力,罗学监顿了一顿,到底是将话给说完了,我太学逃不了。
张学监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最后,他将杯盏放下,转头看向罗学监,轻且慢地道:倘若是阳世天地里的太学,我相信或许会有破败的劫难,但这里
是阴世。
罗学监皱起眉头。
张学监的目光没有任何动摇。
我们这阴世天地里的太学学府,所积攒下来的底蕴远非阳世天地那处太学可比。
阳世天地里的太学自汉起,就经历过几次重建。每一次毁坏和重建,都是对天下文脉传承的一种破坏。倘若不是有道门在外、又有阴世太学在下,那在毁坏与重建之中折损的典籍、经本怕是绝大多数都要失传了。
也正是因为阴世天地的太学承担着这样的传承重任,所以
没有人敢的。
不等罗学监说些什么,张学监先就自己补充道:起码在行至真正的绝路以前,没有人会有这样的胆子。
罗学监听着,心里其实也是很赞同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的眉心就是没有松缓下来。
罗学监自己心里也很是奇怪,他不住地翻找着自己的思绪,想要找到原因。
忽然,他整个心魂一震,目光也变得呆滞木愣。
张学监看见罗学监的异状,略停一停,还是问他道: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这一刻,连张学监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里竟无端多出了些忐忑。
如果罗学监木木抬起目光看他,僵滞地问,如果,是外族呢?
张学监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连魂体都是一晃一晃的,半饷才缓过劲来。
外族?
罗学监缓慢点头,再开口却不是说些什么,而是问了张学监一个问题。
那位末代商王殷寿,他为什么要率领自己的部卒镇守长城内外?
商纣他防范的真的是我炎黄人族的各方吗?
整个房室都安静下来,久久、久久没有一丝动静。
似是过了半日,才终于有声音从张学监那边传出。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个。
那声音近乎呢喃,听得罗学监心里直发涩。
不是你的错。罗学监缓慢道,你从昨夜到今日晨早光只是梳理各方的动静就已经够头疼了。一时没想到这一处没有什么,这会儿不是就想到了
我也就占了事少的便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