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哪怕武帝司马檐占尽了先机,我们也不能真的完全将这个先机放给他。而这个约束武帝司马檐的对照,既然帝都洛阳里的各家世族高门不能做,散在山野里的各支道门法脉不愿做,酆都地府里的诸位阴神神尊不好做,那可以由我来。
我是最适合做这件事情的那个。
为什么呢?孟彰看着石喜,问。
石喜被孟彰的这个问题给问懵了,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啊?
为什么要这样费心地说服我呢?孟彰耐心问,你原不是这样积极的性子
石喜早在正式开始学习巫祭各种知识时候,就已经被授课的巫祭先辈教导过了,这会儿孟彰问起,他一点也不扭捏,很是干脆且直白地回答孟彰的问题。
因为我是您的巫祭。他道,我需要践行您的道,需要追随您的脚步,更需要让您真正接受我的附翼。
诚然,他如今已经得到了孟彰的承认,但这个承认也仅仅只是初步的,并不如何牢固。如果石喜不能在后续向孟彰展示他的价值,那他这个巫祭在孟彰这里也不过就是尔尔罢了,什么都不会是。
不论是为了石喜自己,还是为了孟彰这位神主,石喜都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出现。
你能忙得过来吗?孟彰问,你其实也没有多少闲暇的吧。
石喜也只是个小郎君,除了童子学学舍里的学业以外,酆都地府那边的巫祭一脉应该也有他需要接受的教导,再兼之他自己的修行
说实话,石喜的时间并不比孟彰宽裕。
我能忙得过来!石喜郑重叠手而拜,请神主放心。
孟彰还是不能就这样答应下来。
你该知道,倘若你的脚步慢了,你要追上我的节奏会更加的困难。他道。
石喜道: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一点。
孟彰叹了一声,到底没有再拦他:那你便拿去大晋这一片地界之外的地方试一试吧。
石喜欣喜再拜。
孟彰看着他,直到他的魂体被送回到童子学学舍里。
莫名的,孟彰心中生出一种预感,石喜的这一次坚持,对他自己来说,约莫不是什么坏事,甚至还会给他日后的修行带来某些好处。
这就是巫祭一脉的修行方式么?孟彰若有所思地道。
巫祭,为自己择定一位神主作为引领,他将侍奉神主,践行神主的道念与意志,追随着神主的脚步往前,最终走过那些对于他自己来说艰难、混沌的路途,看见更高、更远、更美的风景
孟彰摇摇头,也从这一方梦境世界中离开。
那是石喜这个巫祭的修行之法,不是他的。他也走不了这巫祭的道路。
睁开眼睛时候,孟彰便发现从童子学学舍各处投落过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