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庙郎君还是仔细审度过再开口说话吧。罗先生道。
今日里不是甄先生陪着孟彰去往童子学学舍里,所以他亲眼见证了今日晨早孟庙是如何被那从各处传来的消息吓得心惊肉跳,知晓他今日里是怎样地煎熬着。
只守着这一个孟府,对于其他的事情,庙郎君你难免就不那么多敏感,待日后庙郎君你该对外头的时期你个也多上心些才是。甄先生不忍苛责他,只劝慰着说话。
孟庙默然许久,终是缓慢点了点头。
两位先生,日后倘若得了空闲,不知庙可否向两位先生请教些事情?
罗甄两位先生齐齐道:不敢领请教,只是大家相互探讨一二罢了。
孟庙从座中站起,肃容敛袖对罗甄两位先生一礼。
阿彰对他确实还有耐心,并未苛求他,但他
他的成长速度还是太慢了。
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体会自己的无能与无力。
再这样继续下去,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即便阿彰还是没有多说他什么,他也再没有脸面在他身边待下去了。
孟彰一路走入玉润院里,才刚要打开他自己的那方月下湖修行阴域,就看见青萝垂手站在灯下,竟不似往日里那样自觉退下。
停住了动作,孟彰转身看向青萝,问:青萝,你有话要说?
青萝从她自己的随身小阴域里碰出一盏宫灯,双手奉给孟彰。
郎主,这是今日有人悄悄送到我这里来的。
孟彰几乎是不费什么力气就在那盏宫灯上找到了东宫的徽记。
说起来,他对这个独属于司马慎的徽记还是不陌生的。
悄悄?孟彰问,除了你以外,没有旁人知晓?
是。青萝低头答道,声音却说得清晰而分明:我曾经捧着它特意在庙郎君和甄先生面前经过,但是他们两位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孟彰眯了眯眼睛,抬手将那盏宫灯拿了过来。
他打量了这盏造型庄重华贵的宫灯片刻,直接略过宫灯表面描绘着的生动鲜活图景和那各处隐着的凤章玉书,只凝神去看宫灯最中央那一簇静静燃烧着的火苗。
是的,火苗。
那宫灯中心处只得一个小碟,碟子里除了一簇火苗以外别无他物。没有灯芯,更没有灯油。
司马慎孟彰低低唤了一声后,意味不明地道,他倒是胆子大。
青萝没有抬头,更没有应答。
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她打自心底赞同孟彰的这一番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