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里听过的一句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这一支是新立,比不得旧宗根基更厚实、底蕴更深,自然是越多的良才越好啊。
至于旧宗这一系
左右宗长那一支自会尽力保存,他愁这个干什么。
很好。孟珏点点头,就对他下手处已经为孟昭收拾好的案桌点头,坐吧。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你了。
果然如孟珏所说,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孟氏一族,也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所以孟昭跟着孟珏开始了脚不沾地的忙碌。
更要命的是,孟昭这一阵子的事情几乎都是人事相关,在劳身的同时更劳心,看得阴世天地里偶尔关注这边的孟彰都一阵阵咋舌。
幸好幸好
分宗一事牵扯甚多,孟氏族中忙得要命的不独独只有阳世天地里的生人,还有阴世天地里的阴灵。但好的是,这些人情杂事几乎都被孟庙和孟梧分去了,没落到孟彰头上。
孟彰忙的是他的学业。
而很稀奇的,孟彰在童子学里遭遇到了孤立。
是的,孤立,不曾施加任何手段的孤立与无视。
童子学学舍里当前的这一批生员,虽然仍旧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和礼数,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无不在告知孟彰一句话我不喜欢你。
就如现在
阿彰,授讲先生公输桨抬手招呼孟彰,同时将手边堆着的那一件件攻城器械交给他,将这些课业发还回去吧。
是,先生。孟彰应一声,将整个托盘捧起,走向坐在学案后头的童子学生员们。
坐在第一列坐席的,按照童子学里隐形的规矩,自然不会是真正的、顶尖大家世族的小郎君小女郎。
只从家世实力论起,这些小郎君、小女郎也不比孟彰强上多少,甚至还更低一些。
要知道,在这个童子学里,出身安阳郡孟氏的孟彰基本已经是最薄弱的了,能比他更不如的,在这童子学学舍里不超过五指之数。
可饶是如此,当孟彰站到那位生员侧旁,抬手要去从托盘中将这位同窗的课业取出来之前,这位同窗自己从座中站起,对孟彰一礼:多谢孟助学。
他不等孟彰的手触碰到属于他的课业,先就自己取出来放回到他自己的学案上,低头坐了回去。
期间,这位同窗的视线始终没有触碰到孟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