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中传出的声音陡然一变,似笑非笑。
不说这才刚到我们茅山这里来落脚的孟氏,只说早在十来年前就立庙的阳明观。这么久的时间都过去了,你们才反应过来,想着要争一争了?
风声中传出来的声音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很是坦然:当年阳明观在这里立观的时候,不知道才堪堪过去这些年时间,他阳明观、孟氏便已经有这般气象了。
是我小看他们了。
山风撞过不远处的山石,另有闷闷的声音传出。
晋廷倒是出奇地没有小看他们,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默许了。
一样的。
这一片山崖处顷刻间就都沉默了下来。
是的,就很奇怪树梢招摇中,也有声音传出。
那东宫太子与其说是不想管,没空管,还是不敢管?
怎么说?
那从风中、从水滴中、从岩石中传出的声音同时出声问。
不同的音色合在一起,又回荡在这山崖间,乍一听上去竟很有几分空明。
招摇树梢中,那声音说道:我留心观察过了,那东宫太子对孟氏的事情很是谨慎。
早先时候是安阳孟氏,如今则是
这茅山孟氏。
风中的声音按捺了片刻:这不合理!
从两支孟氏的实力来说,不论怎么看都是留守在安阳郡那边的那支实力更强横、根基更扎实、名望更厚重才对。
为什么那东宫太子反而对茅山这边的这一支孟氏的事情更谨慎?
这一支孟氏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小心的?
但这是事实。那树梢招摇间传出来的声音被质问了也不见动摇,仍是那般的确定。
可,可是这不合理水滴声中的声音说道。
树梢处的声音都懒得应话。
山崖上站立的道人凝望着远处那一座气象万千的祠堂。
这一支的孟氏怕真不似他们早先以为的那般简单。
幸好,他们的行事甚为正派。道人最后说。
山风中、水滴声中、岩石中还有那树梢处,一时都再没有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