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号。
“兔子!”突然许惊涛的瞳孔中,那个身体映着嫣红的晚霞,悄无声息地滑落,瞬间便如粗钝的荆棘刺进他的胸口。
剧组顿时乱作一团,助理和工作人员立即围拢了上去,将视线阻隔得严严实实。许惊涛三步并作两步地闯进场地,不管不顾地推开人群,从kevin怀里扯过晕厥的李铭,“兔子!兔子!醒醒!”导演姗姗来迟,一看李铭的脸色,忙喊旁边的剧务,“水,毛巾,中暑了。”
挪到树荫下,用凉毛巾敷了额头,李铭渐渐转回一些清明。王导见他醒来,也放心了些,慰问道,“这几天的戏有点紧了,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李铭点点头,轻声说“抱歉”。“不碍事不碍事,刚才即兴发挥地很好,最近天热,今天就到这吧,收工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王导好脾气地宽慰,顺便帮他卖了个人情。在太阳心下劳累了一天的剧组人员,乐得捡这个现成的便宜,一窝蜂地整理道具准备收工。
许惊涛扶着李铭回到车里,开了冷气又给他拿了水,“觉得怎么样,要去医院吗?”“没事了。”李铭摇摇头,打开纯净水喝了几口,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似乎这才从压抑的情绪中缓过来,“今天,就不去吃饭了吧。”“行。”许惊涛启动了车子,“不过你得先跟我回去,我让妈把敏敏送来,等晚上外面温度降下来,你完全恢复了,我再送你们回城北。”李铭没吱声,也没反对,额头抵在车窗上,静静地不知在想着什么。
回到熟悉的公寓,李铭推说自己一身汗水,不肯在沙发上坐。许惊涛回身从房里拿出一套干净衣服推给他,“喏,先去洗个澡。”李铭看着手中粉色的家居服,略有些疑惑。许惊涛看出他的表情,主动坦白,“上年去苏州,看到丝绸店里的男式睡衣有粉色的,就忍不住买了。”李铭点点头,略扯出些微笑容,说了声“多谢”,握紧了衣服,走进浴室。许惊涛望着阖上的浴室门,从磨砂玻璃透出模糊的人影。李铭今天真的古怪,话少得可怜。
给许夫人打了电话,说了李铭的情况,许夫人关切地嘱咐许惊涛要好好照顾,晚饭她会从家里做好了带去。正听许夫人询问着晚饭想吃些什么,突然浴室中传来一阵东西打翻的声音,只听得许惊涛心惊肉跳,忙收了线扔下手机,闯进浴室里。
热水顺着花洒自顾流淌,李铭跌跪在淋浴房的一角,身边散落着原本放在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兔子?”许惊涛顾不得其他,急忙去抱起水淋淋的李铭,才看清他脸上的水痕,和通红的眼睛。许惊涛用拇指擦过他的眼眶,滚烫的,“兔子,你哭了?”许惊涛小心翼翼地问。李铭伸手,也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眼泪和着水流混沌不清,分不出究竟,嘴唇微微颤抖,却扬起脸颊,怔怔地看着对面的人,或许是此生第一次这样毫无遮掩地回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