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博雅心里一松，鼻梁却有点酸，他弯了眼睛，笑着说：“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不是经常骂我笨蛋？”

“谁让你总是那么冲动，每次打架都跑前头，其他式神背后经常说，你都不像个阴阳师。”简直就是安倍晴明的专属式神。回忆起往事，欧赐阳嘴角微翘。

“那是你的式神一点自觉都没有，该好好练练。”源博雅当然不承认自己的冲动。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晴明？”源博雅声音有点轻，似乎不太敢相信。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安倍晴明其实一直是喜欢自己的。

“嗯。”

源博雅：“你是怎么到这个世界的？”

安倍晴明：“当时你灵魂不知所踪，我四处打听，鬼使黑和鬼使白都说没有见过你的魂魄，判官笔下也没有你的名字。于是我找了阎魔。”

提起那时的事，安倍晴明紧了紧胳膊，像是在确定怀中人的真实，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同阎魔做了交易。她保我灵魂不灭，记忆不消，我便同她解契。往后她不再听我召唤。”

安倍晴明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

源博雅从他身上起来，看着他的脸，说：“你跟以前长得不一样了。”

安倍晴明用额头碰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不也一样。”

源博雅笑着，心里想，只要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其他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没了力量，你呢？你的力量呢？”源博雅捏了捏安倍晴明的手，问道。

安倍晴明反手抓住他的手指，说：“随着世间变迁，山倒水枯，我身上的力量也越来越薄弱，但因为阴阳眼的原因，我还是时常遇到鬼怪。力量衰弱让我无法完全掌控式神，又因为我一心寻找你就有点忽略他们了，饿鬼觉得我无法满足他战斗的欲望，趁我力量式微之际，强行与我解契。后来我遇到流浪的占卜师八百比丘尼，她告诉了我重获力量的方法。”

“他人的信仰？”源博雅想起之前酒店的一席话，猜测道。

安倍晴明：“对，借助他人信仰之力，我的力量才稳定下来。这也是我进去娱乐圈的原因，成为明星之后，我得到很多粉丝的喜爱。我从他们身上获得信仰之力的同时，也会给他们以庇佑。”

源博雅：“那我要重获力量的话，也必须借助他人信仰之力？”所谓信仰之力，其实是好感、信任、崇拜多种情感的合成，比起以往依靠山水灵气修炼得来的自然力量，想来还是略逊一筹。

“嗯。”安倍晴明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源博雅突然又开口：“说实话，与你强行解契的除了饿鬼，还有其他式神吧？”

安倍晴明：“……是，还有……一些。”

源博雅挑了挑眉。

安倍晴明：“咳，我力量稳定之后一直在找他们。前不久还发现姑获鸟成了一家幼儿园老师来着。”

源博雅：“噗，以前就觉得她爱带孩子，现在居然真的去当幼儿园老师了，她肯定很受小朋友欢迎。”

“是啊，我确定她没有为害之心以后，就没有收她。毕竟是我带着他们来到21世纪的，他们能找到自己的归宿，我还是支持的。”

“那小许是小萤草？”源博雅反应过来之后，脑子转得很快。许萤身上特殊的治愈气质总让他感到十分熟悉。

安倍晴明点了点头：“她太乖巧又太单纯，我就送她去上学，希望她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学习知识、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

“胡耀是妖狐？”想起胡耀一双桃花眼，还总是笑眯眯一肚子鬼主意的样子，源博雅心里是确定的。

果然，安倍晴明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