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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死局(1 / 1)

她猛地回过头去,呼x1都有些不舒畅,面上是明显的慌乱。

“宝贝,吓成这样?”黎景的手掌轻轻抚0着她的发丝。

在看清来人后,少nv的表情一秒松懈下来,后知后觉地腿软,险些倒进他怀里。

眼前人似乎很满意她的依赖,手臂也不动,就让伊柳抓着,方便她支撑住身子。

伊柳先前松下的那一口气,紧接着又提上来,再次处于惊慌状态。

她的面上看不出情绪,却在心里头下了定论,黎景这是偷偷跑来找她的吧?

想到这种可能,她小心翼翼地左看右看,确定没人过来后,纤细的五指抓住他的手臂,抬起眼睫,细声询问,“你怎么在这?”

与她相b,少年闲散得多,“来吃饭啊。”

“吃饭?”

“嗯。”

说完,他低下头凑近想吻她的唇,放在腰间的手缓缓捏了一把。

伊柳的神se越发复杂,更是伸手推开他,眉心紧蹙,“别闹了。”

碰巧在这时绿兰走进了厨房,听见nv儿的说话声,她先是斥责,“有事好好说,语气别这么差。”

nv孩的身t瞬间僵y住,有种被抓了早恋的无措感,立马垂下两手,脸se也变得凝重不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少年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嘴上呢喃,“没事,别怕。”

见黎景的态度未变,对自己的nv儿依然纵容,nv人放下心来,面颊换上笑容,朝着他们走过去,“黎景,你先去客厅,大家都在吃饭了。”

“好。”

伊柳呆滞地看着他们二人之间自然的对话,要不是此刻面对的人正是自己母亲,她都快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本就认识,是上下辈的关系。

可她清楚地知道并不是。

少年走后,绿兰来到她身旁,望着她因为困惑而拧起的眉头,语气是少见的严肃,“谈恋ai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意料之内的,没得到回应。

少nv对此一言不发,不敢应答。

眼看威慑起了效果,nv人继续说道,“我不是不让你谈恋ai,是让你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有往来。”

“你这男朋友很优秀,妈妈很满意。”

少nv的脑袋像是卡顿一般,她仍然没开口。

半晌,绿兰问她,“他现在很喜欢你吧?”

伊柳还没ga0清楚状况,她低下眸,重新拾起水果刀,想接着切完水果,心绪凌乱下,胡乱答了两字:“一般。”

绿兰:“胡说。”

“他看你看得紧,上个月就来找我坦白了。”

上个月?

nv孩在脑海中快速厘清思绪,好似渐渐理解了此时的情况。

黎景的出现,让过去几天一切不对劲的点都解释通了。

这一段她早就想结束的感情,忽然间被黎景抬到明面上来。

可是,她仍然不确定他们内心有什么盘算。

尽管面对的人不是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伊柳的处境也没有好到哪去。

甚至,黎景b那些虚无幻想中的陌生人要更懂得如何让她顺从、更明白她在意的点为何。

nv人心无旁骛,继续说着,“他要是喜欢你,你就和他好好谈,不会吃亏的。”

少nv紧抿起唇,犹犹豫豫地张口,讲出自己的想法,“妈妈,我打算和他分手。”

如若她现在不说出口,恐怕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繁杂。

绿兰对此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开口,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情,“黎景出了钱,说是要把老家的路都给修了,房楼一栋栋全部重新装修。”

nv孩错愕地侧过头,“什么?”

她没管,嘴上接着说:“你nn得到消息的当天,高兴得上上下下打了几十通电话出去,通知你其他长辈亲戚去了。”

“你们分不了,除非他主动提。”

这算是彻底打乱了伊柳的规划,b得她无退路可走,她一天都和黎景待不下去,何况是等对方主动提分手。

nv孩难忍不悦,“那我算什么,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绿兰并没有将她的反抗放在眼中,“你是我生的,我是你妈,我可以替你做决定。”

简直不可理喻。

偏偏她还接续说着:“我看那孩子挺好的,对你也好不是吗?”

“他家在首都有事业,又是独生子,长得好看还和你同岁数。”

“──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怎么不知足呢?”

这一句是伊柳最不想听见的话。

她总坚持着要隐瞒恋情,在学校也不敢和黎景有交流,怕的就是从同学们口中听见类似的言论。

黎景喜欢她是她的福气,所以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有人都会理所应当地认为,她也该对黎景si心塌地,因为黎景喜欢的人是她。

就算有一天两人分开了,也应该由黎景提出分手。

那她呢?

是个挂件还是个陪衬。

黎景ai她、对她好,却也默认了这些言论的存在。

他永远不能站在伊柳的视角去认真看待她所处的世界,永远不能理解她所要经历的一切。

永远自以为是地站在高处ai她,总是嘴上说着情话,手却伸进了她的衣?。

怕她跑了就在她的手机上安装定位器。

现在又瞒着她和她的家人有来往,给了他们好处,让他们觉得是自己的nv儿不够识相、不懂得把握住机会。

他装作放低身段,实则永远眼高于顶。

伊柳手上端着装了水果的餐盘,迈步走向客厅。

nn家一向是待在客厅内吃饭的。

等她坐到黎景身旁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她身上。

nn笑着说:“本来我还打算把你姑姑跟阿伯都叫回来,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吃个饭。”

“结果小景担心你会不自在,说简单吃个饭就好。”

“你看你这孩子娇气的。”

桌面上的饭菜飘来阵阵香味。

或许是因为午时在家中吃过食物,伊柳一点胃口也没有。

黎景戴着一次x手套正在剥虾,他将剥下壳的虾r0u放进伊柳碗中,“吃虾。”

姑娘低着头,尽量压小声量,“我吃不下,别给我剥了。”

少年充耳不闻,手边的动作不停。

这阵子的他总是这样沉默着,把她的内心所想都看穿了一般,知道她打算和自己分开,所以先她一步做出了行动。

如他所想,自己在这场饭局上的长辈们眼中就像是位不仅钱多还容易上钩的城市少爷,年轻有才又优秀聪明,更重要的是,黎景的家境不是一般有钱。

通俗点说,在老一辈眼中,养育了十八年的nv儿能够得到一个好归宿,连带着周遭的亲戚们也能沾沾光,在他们看来这是天大的喜事。

也正因为如此,伊柳本人的意愿已经不重要了,除非黎景主动提出分开,要不然她可得顶着极大的压力才能与他切断联系。

“小景啊,会疼人。”nn笑着,这是她最为满意的结果。

黎景也笑,又放了一只虾到伊柳碗中,“伊柳对我也好。”

nn接了一句,“那能一样吗?她以后还得给你生儿子的。”

这话一出,伊柳的神se越发凝重,仍旧保持沉默,安静吃着饭,她想si的心都有了。

黎景没再接话,没有反驳,没有应答,又给她剥了一只虾。

与往常相同,少年漫不经心的样,饭都没怎么吃,就光顾着给她剥虾了。

但是这次,伊柳垂眸盯着他递来的虾,节有设置限制,不能更改文章内容,只能在这一章补上的歌曲出处:

《那些年》─胡夏

《小幸运》─田馥甄

《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周兴哲

吃完饭,延续着在家时的习惯,伊柳将桌面收拾了,她端着碗,应锡端着盘子,步伐一前一后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黎景则是继续留在客厅里与长辈们闲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他轻轻笑着。

厨房内。

伊柳没让应锡碰水,今日本来就该轮到她洗刷碗盘。

少年站在一旁,没看nv孩沾sh的双手,而是环视着四周,目光最后定格在水槽右侧,那一扇通往后院的门,“我们要不要直接走了?”

姑娘低着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走不了,那么多人在呢。”

“管他们去si。”

闻言,她抬起眼去看身边的人,只见他神se平平,好似刚才那五个字不是从他嘴中冒出一般。

伊柳倒也没说什么,她的心思挺复杂的,“事情变得麻烦了。”

少nv一一讲述来龙去脉,黎景背着她和她的家里人有了联系,以及饭前与绿兰的谈话内容。她一字不漏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全告诉给应锡了。

伊柳被自家人视为交易的筹码,怎么可能离开得了。

“怎么不行?”这些事的确出乎应锡的意料,但是并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你想到南城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我说了我有办法。”

回家路上,伊柳坐的是黎景的车。

少nv垂眸玩了会指尖,在情绪低落时,这是她安抚自己的方式。

寂静的空间内,漠然得只剩下外头的车流声。

沉默没持续太久,副驾上的姑娘蓦地开口,语调听不出起伏,缓缓转述出绿兰曾和她提起过的往事──

“我出生那天,我nn在手术室外守了很久,最后看了一眼又是个nv孩,她就走了。”

“我妈妈住在外婆家直到月子结束。”

“我nn一直不喜欢我,但是这几天突然说想见我,她说很想我。”

故事叙述到这,她抬起眼去看身旁的人,“原来是因为你。”

伊柳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要提起这些早该被遗忘的旧事。

只是看着黎景和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坐在一块谈笑风生,彷佛他们才是同一伙的。

她很沮丧,甚至有些绝望。

原本纯净美好的感情被w染了一片,自她的心尖上弥散开来。

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信任,在短时间内坍塌成一片废墟。

可惜,他没能听进去,只道,“那你还不把我抓紧了?”

nv孩在心底为自己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她丧气地重新低下头,“你明明知道我在家里的处境。”

黎景:“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伊柳一下子感到无力,她想听的不是这些虚无飘渺的承诺,也不愿意顺着长辈们的意思来。

眼眶倏然有些酸涩,少nv使力捏着自己的指尖,用痛感掩盖苦楚,不想让泪水冒头。

路口处,正巧遇上红灯。

黎景的手掌在这时伸向她的大腿,撩起裙?,掌心覆盖在白皙的肌肤上磨蹭着,他懒散地淡笑,嘴上依旧是那三个字,“相信我。”

伊柳任由他0着,失望的情绪涌上心头,闷得她难熬,“你知道我想和你分手。”

他的动作一顿。

黎景知道,可是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却也没深入去思考。

他只想解决当前的难题,只想让伊柳消了分手的念头。

而在他看来,难题早就解决了。

伊柳要是主动离开他,那就势必得与家里人切断联系,以她容易因为胆怯而退缩的x格来看,黎景并不觉得她会敢和他提分手。

他从容自若地转而握上她的五指。

“我们两个在一起好好的,现在你爸妈也同意了。”

“大家都挺高兴的。”

“你的处境再难我也能替你改变。”

何况。

“我没有哪里做得对不起你吧?”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真ga0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少nv静静听着他的埋怨,没有接话,侧过脑袋望向窗外,耳旁传来的话音令她再次感到泄气。

大家都挺高兴的,只有她高兴不起来。

……

回到家,少年跟着她走进门。

黎景今晚打算在她的房间内睡下。

他做了这么多盘算,就是为了能和她长久地待在一起。

三楼。

伊柳洗澡要花费的时间b黎景多,她怕这人等她等得睡着,便让他先去洗。

果不其然,待她洗过澡回到房内时,黎景已经阖上眼了。

少年躺在靠墙的位置,外侧给她留了足够的空间。

姑娘拉开薄被,静悄上了床,躺在他身边。

头顶的灯光已经关上,她却没有一丝困意。

伊柳侧过身,与身旁的人面对面。

随后,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掌,轻轻抚0着黎景熟睡中的脸庞,默默看了许久,试图找到一点虚假与哄骗的痕迹,想撕下那劣质的面具。

可任凭她怎么找,都找不出是哪里改变了,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没变,在达成目的之前不择手段,对她也是一样,不计后果地在她面前伪装。

是真的ai她,也是真的能抛弃她的感受不管。

在眼泪滑落的瞬间,少年睁开了眼。

伊柳的目光凝滞了一会,心脏像是被人攥紧又放,伸出的手僵y地停留在原地,泪珠被窗外的月光照s着,因而闪烁又刺眼。

他的手臂一揽,将人圈到身前。

有好几个月没和伊柳同床共枕了,现在人就在自己怀中,鼻息之间全是独属于她的香气,黎景的确睡不着。

半晌,她在对视当中先败下阵来,快速将手收回,想转过身去。

少年横在她腰间的胳膊收紧,不让她背过身,紧接着身子一翻,压到她身上,将她困在身下,膝盖弯曲撑起上身,两手要将她的底k脱下。

伊柳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面露警惕,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不行,这里没有套。”

他笑,满不在乎,“那就不戴。”

“你在说什么?”她不敢置信。

黎景一时回想起伊英秀给他发的那张照片,少nv怀中抱着婴儿,发丝垂落着,满眼笑意。

要是他们能有孩子,大概会像那幕画面一样美好。

要是能有孩子,这段感情对伊柳而言便有了羁绊。

在姑娘还拧着眉头发愣的时候,他已经将上衣脱去,重新覆在她身上,“就这一次,要是有了就生下来。”

这轻飘飘的语气让伊柳听得心寒,她压低声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不要孩子。”

黎景强y地掰开了她挣扎的双腿,“听我的。”

这一天过得极其糟糕,然而折磨还未结束,她彻底慌了神,两手两脚并用着推开他,“我不要,我不想做。”

明明身边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怎么一个又一个,全都在忽视她的感受。

所有人都让她感到恐惧。

少年一手掌握住她的两手手腕。

接着,他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充电线,拇指压住线头,线身沿着她的手腕绕圈。

“别动,你会更疼。”

……

燥热的卧房内,狭窄的单人床上。

伊柳的双手被充电线捆在一块,绳子绑了si结,身上的人使了力,姑娘的泪水不断涌出眼眶,“黎景…我好疼…”

呜咽声阵阵传来,他像是没听见。

以往总是会温柔询问她感受的人,这次却格外地狠心,b初次要更加蛮横不留情。

疼痛感太过强烈,她本就怕疼,黎景当然晓得,他是故意的。

示弱也没用,他仍旧为所yu为。

在即将晕过去的时候,姑娘听见了呼喊声。

“伊柳。”伴随着敲门声,门外响起的是绿兰的声音,她张嘴询问着,“你们两个人睡一个枕头够吗?”

直到这一刻,伊柳再也忍不住疼,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条绳索,含着泪,哑着嗓子喊出声,“妈妈…妈妈…”

绿兰听出不对劲,不管是房内的声响还是伊柳明显带有哭腔的嗓音,她在外头火急火燎,“是怎么了?你快开门。”

埋在少nv颈侧的黎景在这时突然撑起身,手掌捂住了她的嘴,朝着门外沉着声道,“她没事。”

外头的人动作一顿,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开口劝说着,“黎景啊,这种事不能y来,伊柳会不舒服的。”

他嘴上答应下来,修长的五指掐住伊柳baeng的脖颈,挺着劲腰又是重重一顶。

绿兰皱起眉头,即便不放心,她还是没在门外继续停留,抬脚走下了楼。

断了她nv儿的最后一丝念想。

昏暗中,黎景看不清伊柳的脸,抚在她脸颊处的指尖随意擦去了她满脸的泪水,嗓音低哑,故作不解,“怎么哭个不停?”

身下的动作仍旧粗鲁,一点也不吝惜,明明他什么都懂,却还是选择让身下的人不痛快,“你喊你妈有什么用?他们巴不得把你送上我的床。”

“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

伊柳心头一颤,脆弱的自尊心上又被割上一横一横的刀疤。

黎景总想用强y的方式让她记住教训,却深不自知,这种方法留不住人。

黑夜中,姑娘紧抿着唇,苦涩的情绪蔓延开来。

见伊柳沉默不语,他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像是在安抚,“你乖一点,我给你剪开绳子。”

她听话地没动,少年拿起一旁的剪刀,俐落地剪断了数据线。

被解放的双手垂在身侧抓着身下的床单,不敢再挣扎,可还是疼,眼泪又一次无声落下。

黎景看不清她眸中的脆弱和委屈,大抵认为这是她妥协的表现。

一直做到最后,他倾身埋在身下人的脸侧低语,交杂着喘息声,“宝贝,快了…”

伊柳认命地闭上眼,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能让他停下。

腰腹又朝内顶了几十下,黏ye往里送去。

姑娘几乎要累昏过去,全身上下皆是属于黎景的味道,又糟心又难受的。

她听见身上的人在自己耳旁轻笑着,似餍足似满意地亲了亲她。

语调宠溺地说着,“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姑娘的呼x1声微弱,细声回了句,“你先去,我想再躺一下。”

与以往相同,她需要时间缓缓,少年看不出差别,身子没再压着她,长臂捞过一旁散落的衣k,松松垮垮地穿上身。

等人离开了房内空间,伊柳如释重负般阖上眼皮,x口麻木地疼着,右手攥紧了拳又松,来回反覆做这同一个动作,想转移情绪,试着不让痛感四处蔓延。

唇却不自觉抿成一条直线,泪水控制不住地滴滴往外冒出,她抬起手臂遮住双眼,忍不住发出ch0u泣声。

黎景怎么会这样对她,她想不明白。

明明早前就告诫过自己,感情大多如此,这就是现实,深陷其中就得付出代价,也总是提醒着自己不能投入太多真心。

原来人就是这样、感情就是这样,当初再美好也会在一瞬间崩裂。

好失望,真是糟糕透顶。

……

少年拉开房门的时候,伊柳正坐在椅子上,盯着胳膊处的红痕,看得入神。

听见声响,姑娘拿着方才准备好的换洗衣物站起身来。

黎景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肢。

察觉到怀里的人又想要扯开他的手臂,少年将胳膊收得更紧,低头凑近问她,“又不让我抱?”

“身上脏。”刚刚出汗了,黏得她难耐,只想赶紧去冲洗身子。

“没事,我不怕脏。”他继续抱着,独自享受着这一刻温存,“对不起,我下次轻一点好不好?”

伊柳没有发脾气,乖顺地应了一声“好”,温婉的模样与平时没区别,让人看不出错来。

后半夜,待黎景睡着后,少nv拉开棉被,自床上起身,迈步走到衣柜前,又换了一套外出服。

纤瘦的身影出现在楼梯间,放轻步伐往楼下走去。

她出门到药局去买了一盒事后药。

客厅内,在白灯的照s下,伊柳一行一行读过说明书上的内容,药要几时吃、有无副作用。

了解过后,她拆开包装,就着白水吞下药丸。

而后,姑娘弯下腰,指尖缓缓卷起k管和衣袖,刚才留下的瘀青与伤疤随即露出。

在白皙的肌肤上,伤痕显得尤为明显,瘀血一块接着一块。

少nv坐在沙发边角,手指转动药罐,棉签沾了点药膏,均匀涂抹在皮肤上。

她没什么情绪,正处于崩溃过后的短暂冷静期。

处理好伤口后,伊柳将医药箱收回ch0u屉柜里,避孕药外盒则被她放进口袋。

一直等到站起身准备上楼时,她才发现伊耀昌正杵在一旁看她,不晓得在这待了多久。

他盯着她身上的伤看,“谁弄的?”

沙发边上的人眼睛都哭肿了,眼尾还泛着红,表情却异常平静,“我自己摔了。”

接着一刻也不想在这逗留,抬步路过男人,径直上了楼。

上楼之后也没回房,她停在三楼的台阶上坐下来,宁愿待在这发呆也不愿意进到房内。

明明是她的房间,明明是她的家人。

她的身t、情绪,似乎都不存在于自己的管控范围内。

伊柳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的。

少nv将脑袋靠在白墙上,开门声再一次响起。

“宝贝。”

她回过头望去。

黎景将她从地板上拉起,样子看上去还困得不行,“我们回去睡觉。”

伊柳依然睡不着,往常能从黎景身上得到的安全感,在此刻荡然无存。

她紧绷着神经,回想着约三十分钟前,手机上,她给应锡发过去的消息──

伊柳:我想明天就到南城去。

翌日。

待伊柳醒来时,黎景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下床,照常洗漱过后,习惯x看了眼消息栏上的讯息。

应锡已经回了消息:先和黎景说分手。

伊柳有些茫然: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那端很快回了。

应锡:不同意另说,万一同意了呢。

于是,少nv带着忐忑难安的心情将通话拨了出去。

黎景正开着车,他一早接到财务部的通知,资金出现缺口,是被他人以同样手段下套了。

可这次明显筹划得更久,库存几乎要被掏成空壳。

应锡是有这个能力的,费尽心思要给他找麻烦。

通话接起,听筒内传来一道男声,“醒了?”

“嗯。”nv孩又开始紧张,指尖交叠着磨蹭。

那头接着说,“我这几天不在,你要是不舒服就在家待着,我让人给你送药过去。”

她安静听他说完,然后喊了他的名字。

黎景:“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

驾驶座上的人即刻皱起眉间。

明明昨夜人还好好的,这是又怎么了。

“我昨晚只是一时冲动,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此时的黎景正赶着要回城云,压根没耐心哄人,“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能不能别和我闹脾气了?”

姑娘垂下眼睫,手还在抖,语调却平淡,“我没闹,我们分手吧。”

车内的人烦躁得说不出话来。

伊柳想和他分手的心思不是第一天产生,类似的话听多了,偶尔也会想让她记一次教训。

所以,他脱口而出。

──“行啊,那就分手。”

“就这么把我甩了,你要怎么跟你家里人解释?”

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一次情感危机,事件小到和上一遭伊柳不回消息是同样的程度。

而对伊柳来说,因为这次闹情绪,她可能得受到周围亲人的指责,想想都不划算。

更别提此刻他就掌握着伊柳的行踪,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去,黎景也能找到她。

大不了等他先把公司的问题处理完,再带几盒甜品去找她、给她道歉。

nv孩沉默着等他说完最后一段话才将通话掐断。

有些恍惚,感到不真实,原来只需要一通电话、几句话,就能轻易结束掉这段让人喘不过气的恋ai。

他们甚至都没见面。

另一边,少年看了眼被挂断的通话,随手将手机丢到一旁去,并未多想。

正好这几天能专心处理问题。

“伊柳。”房门处响起敲门声。

她走过去拉开门。

应锡一身白衣站在房外,面朝向她,“想好了?”

“嗯。”姑娘只背了一个米se的斜挎包。

这几日的天气总是雨天占大头,入夏的季节,气温却上不去。

看她穿着长袖长k,应锡并未觉得奇怪。

“不多带点其他东西?”

她摇头。

昨天伊柳与伊舒诺通过电话──

“姐姐,我能提前去你那住吗?”

伊舒诺没有多问理由,“想要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可以吗?”

“可以。”

当时黎景还在她房内睡着,想要收拾行李,不能太折腾,也不能惊动家里的其他人。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

伊舒诺和她说:“重要的证件、身分证都记得带,别落东西了。”

“衣服我会给你准备新的,其它还需要什么的话,等你到地方了,我们再去买。”

这也是伊柳此刻还能保持冷静状态的原因之一,至少在受尽了委屈之后,她还有最后一个靠山。

她的二姐,永远会以她的方便为先。

再三检查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其余的物品就只能留在这间卧房里,以后不晓得还能不能回来。

房内的每一处都被她整理得g净整洁,曾经用心生活过的地方,她仍想再看最后一眼。

去机场的路上,是应锡送她过去的。

过程中,还跟她交代了不少事。

伊柳问他,“我家里人要是因为找不到我去报警了怎么办?”

毕竟,要是她离开了,黎景给的承诺应当会逐一收回。

应锡认为这倒不是大事,“你已经成年了,就算他们报失踪人口,你只需要到警局去办理撤寻,笔录上填‘不愿意与报案人联系’,他们一样找不到你人在哪。”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暗暗放下心来,“你懂的真多。”

“我的确挺聪明的。”应锡接住了她这句夸词。

“你要是遇到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了。”

少年没回客套话,只淡淡笑着,“接下来的几天,应该会挺有趣的。”

伊柳的视线飘向窗外,没听进去他的话中话,这一天的她,总是心不在焉的。

直到飞机离地,眼看着逐渐缩小的景物,她的脑海中只盘旋着出发前一刻,自己跟应锡的最后一段对话──

“还会见面吗?”

伊柳:“会。”

所以不需要好好告别,她不喜欢也不习惯面对任何一段关系的结束与别离。

……

飞机落地南城机场。

南城的天不似宁镇y雨连绵,暖yan高高挂起,照得人心里踏实。

走出机场的那刻,伊柳彷佛卸下了一切重担。

伊舒诺开了辆轿车来接人。

一见到姐姐的那瞬间,敏感焦虑的情绪散去,nv孩再一次进入安全区。

陌生的城市、崭新的生活。

人生地不熟,她却一点也不会感到惶恐。

好似要与过去告别,才能迎接新的自己。

等坐上汽车,伊舒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她:“饿不饿?”

“饿。”少nv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带你去吃火锅。”

南城美食多,倒也不像其它地区以辣为天,对于不擅长吃辣的伊柳来说,在地人的饮食习惯算是挺好适应的。

一路上,伊舒诺的嘴巴就没闭上过,沿途和她介绍着周遭环境。

“这几家餐馆都不错。”

“以后你可以到这个路段来逛街。”

“这里有地铁和公交车,交通很方便。”

“明天我带你到那一间商场去买衣服,里面卖的裙子可好看了,肯定适合你。”

伊柳笑着听,并不排斥。

轿车行驶在小城内,少nv的眼珠子一下看看这,一下又看看那,放眼望去均是能让人感到舒适的街景。

从前她就曾在网页上查阅过不少关于南城的资料,但还真不如亲眼所见。

许是有亲人在身边的缘故,她觉得很温暖,也终于对往后要换个地方生活这件事有了实感。

当晚便睡了沉沉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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