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抱太大希望,本来会试就排在了末尾,多半会得个同进士,来年再考,抑或运气好一些,能进二甲中进士。
“二弟,今日太子和十六皇子都来太极殿巡视了一番。”
孙怀蔚明白大哥的意思,虚了虚眼,道:“太子和十六皇子都是圣上的子嗣。”
“可这十六皇子也不应没来由地跑来啊?要知道太子殿下是监国,辅助圣上,代皇上巡视考场理所当然,可这十六皇子无名无份,不但来了,那些个大人还极为奉承。”孙怀缜有些忿忿。
“大哥注意得这样仔细,可见没有用心作答了。”孙怀蔚淡淡一笑。
“都说如今皇上宠爱幼子,太子虽然兢兢业业多年,皇上还几度为了十六皇子要废掉东宫再立新主,不外乎是因为当年皇上作为先皇的幼子,而先皇极喜欢长子而不待见幼子的缘故。”
孙怀缜对弟弟毫不避讳,直抒胸臆道,“若是这十六皇子勤政爱民,是个仁爱有胸襟的皇子倒也罢了,我却听外祖父说他荒唐无度,无所作为,整日只知仗着陛下的宠爱胡来。你看今日他在殿上还朗声问主考官他与太子谁先来。真是……”
孙怀蔚冷眼看着义愤填膺的大哥,道:“这话今日大哥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我只当没听过大哥这番言论,日后大哥还是莫要再在人面前提起。”
“你……”孙怀缜有些诧异,二弟怎么是如此胆小之人,而且他们师从他外祖父,自然也站了太子派系,帮太子说话难道还有错?
“大哥,皇上愿意宠爱哪个皇子,说到底是皇家的家事,臣子们的职责是为皇上分忧国事,若是妄议这些,你以为自己在心系陛下,陛下却只会觉得你越了趱,心生厌弃。”
孙怀缜虽有才能,但一肚子全是孔孟圣贤之道,只觉得尊从嫡长是古制,就应该坚守,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被二弟点出来,才恍然惊觉,一时不再多说什么。
回到国公府时他们先去凝辉院见祖母,老太太已经让人备好菜肴,只等着他兄弟俩回来摆饭。几位太太和爷也来了,府上的人围坐了两张桌子。孙立德分别问了两人抽中的题目,又是如何作答,孙立行虽是武举出身,但也听得认真。
知道孙怀蔚的题目是论刑罚,孙立德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侄儿虽然每样都精通,但对大夏律法却研究最透,不过就是主张严苛酷刑,未免极端冷酷了些。
至晚众人散去,承钰回了自己屋子,原以为过了亥时他不会来找自己,没想到刚进屋他后脚便跟了进来。
那日之后,承钰心里欢喜,但见了他难免羞涩,孙怀蔚却一如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看她,每日来找她说会儿话。不过她觉得两人比之以往亲密了很多,她有时不得不把丫鬟支出去,因为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容易让她们怀疑。
外祖母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平彤,你去要打些热水来。绣桃,我忽然想起有朵珠花掉了,你去院里找找。”
把两人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