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说话，也不笑。

“怎么了？”感觉到他心情的凝重，韩睿转身跪坐在他身边。

盛行远就这么深深地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到底怎么了？”韩睿急了。

“我要退伍了。”

“你说什么？”韩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吼道：“你再说一遍。”

盛行远长长的叹息，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要退伍了。”

话音里，说不出的沉重和无奈。

“你混蛋！”韩睿一个箭步跳起来，冲着盛行远吼道：“你的伤不是好了吗？你退得哪门子伍？！”

盛行远摸摸右眼，平静道：“这只眼已经废了。”

“什么？”韩睿马上忘了愤怒，一把扑到盛行远跟前，担心地用手摸着盛行远的右眼，语调颤抖地不成样子：“你，你这只眼……瞎，瞎了？”

“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盛行远拉住他的手，道：“视力受损，但是不影响正常生活。”话说到这里，韩睿就明白了，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是已经不适合做狙击手了，在他们这永远跟死神打交道的职业里，视力受损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都是因为我……”韩睿的眼圈红了。

“傻蛋！”盛行远拍拍他的背，道：“如果当时被偷袭的是我呢？”

韩睿无言，狠狠地抱着他，死也不放手。

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为了不在基地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盛行远带着韩睿回了在县城的家。

“这是去哪儿？”韩睿坐在副驾上，好奇问道。

车子利落地拐进一个小区，韩睿注意到小区大门写着“永兴家园”的字样，进了大门往里开，在最角落的一幢单元楼停下。县城并不繁华，楼房普遍盖得不高，盛行远直接带着韩睿上了五楼，已经是顶楼了。

到了501的门口，盛行远从衣兜里掏出把钥匙，笑眯眯地看着韩睿：“打开看看。”

韩睿疑惑地将钥匙□锁孔，转了两圈，咔哒——门开了。

门后，是和这个落后的县城截然不同的世界，银灰与金属混搭出的超现代空间感，从天花板的吊灯到地板的花纹，每一处都透露着精致与协调，就连窗帘的颜色都与整体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