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挑拣,严默却不需要,这说明什么?
到了渔妇族那里,严默见他们果然没把竹竿当货物,也没一开口就问对方竹子的事,而是跟其他人一样,弯身查看他们摆出的各样东西。
渔妇族似乎也盛产药草之类,他们的摊位上除了最常见的皮毛和骨头,就是各种药草。
他们还兼着帮人看病治伤,只这么一会儿工夫,严默就见到有两个不同部落的人来求医问药。
严默三人到来自然引起渔妇族注意,原战和严默分开,严默看草药,他负责挑拣兽骨。
虽然严默说不用挑拣,但原战还是不想太吃亏,他把一些看起来比较粗大、坚硬或特殊的骨头挑出几根,用穿孔的骨针和麻线做交换。
渔妇族高兴得不得了,他们也有针,却没有这么细还带穿孔的,这么结实的麻线更是没有。他们十分殷勤地问原战要不要其他货物,原战偏头看了看,似乎对其他货物都不怎么看得上眼,最后只要了两根他们用来搭帐篷的竹竿。
渔妇族为了好用的针线,硬是拆了一座帐篷,反正没了竹竿,他们还能让奴隶到附近砍树支撑。
原战大手一挥,让丁飞带着那一大包骨头并扛着两根竹竿先回去土二楼。
严默还在那里看渔妇族人给人看病治伤。
那给人治疗野兽咬伤的渔妇族老人动作利索地用石刀挖掉伤患小腿伤口处的腐肉,挑拣了几根草药扯了叶子塞到嘴里嚼烂,吐出,连同汁水一起涂抹在伤患的小腿上。
伤患疼得面部扭曲,但也硬气地没哼出声。
老人弄完这一切,又抓了几把草药放到一张宽大的树叶里,用细草绳一裹,递给那伤患,“每天换一次药,每次每种草药最多两片叶子,草药要嚼烂,药汁不要咽下去,事后用水漱口,伤处不要沾水。”
“以后会好吗?”那伤患忧心地问。
“不烂就会长好。”老人拍拍他的小腿安慰他,“天气冷,应该不会烂,去吧。”
伤患留下一张鞣制好的皮毛后离去。
一名正在挑拣草药的妇女拿着些草药走到老人身边,低声说了什么,看上去像是在询问那些草药的作用,但她不自然的神色显然不止如此。
老人回答了女子的问题,之后,又顿了顿,另翻找了一些草药递给她,小声说了句话。
严默隐约听到,像是:“回去烧成灰,塞进去。”
女子接过草药,一部分藏到怀里,一部分拿在手上,丢下一块拳头大的粗盐石,低着头匆忙走了。
严默靠得近,他隐约听到女子说自己下身流血不止,已经快一年。
这种病症属于月事不调淋漓不止,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除了病人身体产生的病理变化外,病人所处的环境以及个人生活习惯对此也有影响。
把草药烧成灰塞入下体的做法在他原世界的古时候也有过,很粗暴,也不是常规有效,有时候处理不当还会因为不卫生而造成其他病变。
但严默并没有开口阻止或纠正什么,那女子一看就是不希望更多人知道她来此看病的事,为此还特地换了些不需要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