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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文启的嗓音叫唤道。
曹君义睁开双眼,一时之间愣住了。
那是梦……?
除此之外,当然不会有别的解释。
他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如释重负,但瞧见坐在床沿的文启,又发现棉被下自己双腿间的异状时,曹君义不免有点发窘。
「早安。」他说道,「你先去吃早餐,我要冲澡。」
文启没有多说什麽,只是看了他一眼,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一句「早安」,接着才起身离开床舖,往卧室外头走去。
儿子应该没有发现他的异状,他松了口气。
从那天之後,文启哭了半晚,两人算是把话说开了。
曹君义承诺自己什麽都会答应,但交换条件是文启有什麽事情都要告诉他,不能全部放在心里,一个人压抑忍受那些负面情绪。
说实话,这个交换条件完全是有利於对方,但他却没有後悔的感觉。
那晚之後,文启好像终於放下了矜持,不,这麽说并不准确……应该说是放弃忍耐,想做什麽就直接做了,过後会再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
但凡曹君义流露出一丝抗拒或迟疑,对方都会显得很难受,所以他根本不打算拒绝;久而久之,便也习以为常。
至於刚才那个梦的一些细节,则是两人那晚後来深入谈话後的结果。
那晚他们谈了很多,包括曹君义与文启母亲的过去,他从来不知道,文启会想知道这些事,但谈过之後,他才发现,文启想知道那些事,是因为想知道他是出於什麽理由收养前未婚妻的儿子,并不是真的对自己的生母有兴趣。
若非文启诚实地娓娓道来,他还真不知道对方瞧见过那些荒唐的事情,然而其他的事情,包括两人在床上发生的事情,就完全是幻想了……
曹君义用热水抹了抹脸,一边淋浴,一边思考着那个梦的由来。
自己潜意识中可能多多少少产生过罪恶感,但在儿子的泪水前,那什麽都不是,即便放在天平上,文启的泪水也依然比他拥有的任何东西都要沉重。
曹君义知道文启想做那些事,现在只是限於彼此才刚建立共识,所以没有提出要求,但他们心里都很明白,只要两人都不喊停,总有一天,他们会跨越最後的禁忌。
尽管对这点心知肚明,但不自觉地梦到这种场景,曹君义还是多少有点羞愧。
这样子,简直像是他比文启还期待发生什麽似的……
曹君义淋浴过後穿上衣物,往楼下走去。
厨房里传来一阵香气,文启端着两盘早餐出来,简单的炒蛋与吐司,配上培根与火腿,还有生菜沙拉。
「怎麽不先吃?」他一眼就看出来,文启在等他,在听到他下楼的声响才将食物起锅盛入盘中。
「一起吃。」文启看了他一眼,在餐桌旁坐下。
曹君义也跟着坐下,看着眼前光景,一阵恍惚。
这二十年来,每天早上都是这样,他与文启一起吃早餐,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