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见状,心中大骇不已,急忙抽回长剑,随后便纵身跃下战车。
在王翦落地的瞬间,剑气也将将劈中战车。顷刻间,竟将纯金打造的战车劈得四分五裂,除却四匹战马仓皇逃至一边外,车上的三名士卒当场毙命。
紧接着,一道靓丽的身影便从天而降,落在了李怜云身前。
李怜云定睛看去,发现眼前的背影极为熟悉,来人不是田紫玄又会是谁。只见田紫玄身着一套金色战甲,背身站立在李怜云面前,同时,她还手持碧波长剑,摆开架势死死盯着对面的秦军战车,可谓是英姿飒爽,器宇不凡。
而对面的秦军战车皆被田紫玄方才的一击震慑得愣在原地,踌躇着不敢上前。
田紫玄见状,便扭头对李怜云笑道:“师弟!我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
李怜云抱拳犹豫了片刻,回道:“师··师姐,你这是说哪里的话,你们来的再及时不过了,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呢?”对于田紫玄“师姐”的这个称谓,李怜云还是有些不习惯。
“那就好。”田紫玄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挥手说道:“师弟,形势危急,你们先撤,我在此断后!”
李怜云听罢,也不客气,立即抱拳说道:“那就有劳师姐了!秦军战车甚是厉害,你多加小心!”
田紫玄自信地笑道:“师弟放心,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你快去吧!”
看着田紫玄成竹在胸的样子,李怜云稍感心安。随后便率领仅存的八千余名神武军将士向东北方向撤去。
尾随而来的李信等人见李怜云要跑,于是便立即指挥部队展开追击。然而刚追出去没几步,他们便被齐军战车死死挡在了原地。
此时,李怜云已经率领神武军向战场的东北方向疾行了两里多路,战场的西南方向是秦军与叛军的十余万人马,而居于两军中间阻击秦军与叛军的便是田紫玄率领的战车部队。
王翦见李怜云已经远遁,立即恼羞成怒地冲着田紫玄咆哮道:“贱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阻老夫的去路!还不快快退下!”
田紫玄听罢,没有丝毫惊慌,举剑指向王翦斥道:“老匹夫!你敢伤我的怜云哥哥!今日我便叫你有来无回!”
王翦一听,突然回想起刚才那道剑气,其威力之大,让他到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费了好一番功夫,他才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惊惧,紧接着他便冲田紫玄大声说道:“黄毛丫头!口气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王翦虽然嘴上并未服输,但是言语中的气势比起刚才明显蔫了许多。
田紫玄挥动着长剑,义愤填膺地大声说道:“老匹夫!有没有本事,你试了便知!待会我定要替我的怜云哥哥出了这口恶气!”
王翦听罢,顿觉怒火中烧。仗打到这个份上,他断然不会轻易放弃追击,于是便立马举剑愤怒咆哮道:“众将士听令!给老夫冲上去,灭了这帮齐人!杀!”
随着王翦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十余万大军立即咆哮着向齐军发起了冲锋,呜呜泱泱的大军压迫感极强,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势不可挡。
田紫玄见状,并未有太多慌乱,她只是单脚轻轻点地,便已腾至半空。紧接着她就开始催运内力。顷刻间,升腾的内力带动她身体四周的气流,卷起黄沙阵阵,直刮得冲锋的秦军与叛军睁不开眼,他们冲锋的步伐也随之减缓。
在内力催运至极限的一刻,田紫玄突然爆喝一声——“惊涛骇浪!”接着便挥动手中的碧波长剑朝着敌军使出一记横扫。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威力极强的剑气从长剑呼啸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直扑敌军军阵。
秦军与叛军见状,纷纷大惊失色,准备回马逃遁。然而马头尚未调转,他们便被剑气吞噬。饱含田紫玄十成内力的剑气瞬间将这些士卒撕成碎片,未被撕碎的士卒亦被剑气掀起的气浪卷至半空之中。
看着这恐怖的景象,王翦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此刻他已经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完全忘记了逃跑。等他反应过来时,剑气已然袭至他的前方。
眼见形势危急,王翦的数十名亲卫立即一拥而上,挡在了王翦身前。然而凡夫俗子的肉身怎能扛得住田紫玄的惊天一击。
“轰”的一声巨响,这数十名亲卫瞬间被剑气击飞,接着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在无数声惨叫过后,这些亲卫便一命呜呼。然而,剑气却并未收势,依旧直奔王翦而去。
情急之下,王翦立即横举长剑挡在自己身前。而他刚刚摆好架势,剑气便已袭至。强大的内力直接将他手中的长剑卷飞,他自己亦被剑气击飞数丈开外,摔倒在地上。
王翦在地上挣扎了良久过后,终于勉强撑起了身子,然而刚刚起身,却又“哇”的吐出了一口老血,显然已经被剑气轰成了重伤。不过,多亏了他的那些亲卫们用血肉之躯挡住了剑气大部分的杀伤力。此刻他虽身受重伤,但还不足以致命。
田紫玄的剑气击飞王翦后,又继续向前席卷了数十步之远才终于收势。此刻,王翦身前百步内是一片狼藉,地上满是断肢残骸。而百步之外幸存的士卒也是不断哀嚎,满地打滚。
这惨烈的景象让王翦既惊又怒。不过,虽然他很忌惮田紫玄的战力,但他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弃。于是,他再次举起长剑,开始重新组织兵力继续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