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云面露不悦,厉声反问道:“到底是江山社稷重要!?还是本王的性命重要!?”
群臣听罢,立时就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半句。
其实,太尉的话也是为了李怜云的安危着想,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可问题在于他对李怜云的个性太不了解了。
紧接着,李怜云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训诫道:“你们知不知道,秦军此次才调集了二十万兵马,而我军南线加上柳城有二十五万兵马。从兵力上讲,我们是有优势的!倘若胜负未分,本王就撤往极东,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旦助长了秦国的气焰,即便这次我们胜了,他们以后还是会时不时北进犯边!从此,我北燕南境也将永无安宁之日!”
群臣听罢,反应各不相同。有人点头称是,有人皱眉沉思,还有的人议论不止。
片刻之后,还是太尉顶着压力,站出来继续劝道:“大王言之有理!可您毕竟是我北燕的支柱!万不能有半点闪失啊!故而,老臣还是恳请大王北撤吧!”
一部分大臣也认同太尉的建议,纷纷谏言道:“请大王北撤!”
李怜云见状,意识到今天不拿出点手段是镇不住那帮大臣了。于是,他立即齐声,随即抽出赤云剑将身前的桌案一剑断为两截。
这一剑刚猛迅疾,把包括太尉在内的群臣都给吓傻了。他们在原地呆立良久,随后便纷纷跪地叩首道:“臣等有罪!请大王息怒!”
李怜云收剑回鞘,接着大手一挥,说道:“诸卿听着!本王今日便下一个诏令!本王要亲自坐镇京师!指挥大军击退秦贼!有胆敢多言者,立斩不赦!”
群臣此刻已是颤颤巍巍,听到李怜云的诏令,他们立即大声应道:“遵命!”
其实,太尉以及其他大臣刚才的劝谏根本无可厚非,也不至于让李怜云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之所以要摆出一副震怒的姿态,就是为了给群臣施压。毕竟,大战已经开始,他必须要让群臣明白他的决心,同时也要让群臣把神经给绷紧了。
李怜云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命令道:“诸卿听令!即日起朝中一切事务皆以南线战事为重!尔等各司其职,尽忠职守,不得有误!违令者,严惩不贷!”
群臣再次齐声应道:“遵命!”
李怜云摆手道:“丞相及诸将随本王到御书房议事!其余人等都即刻回去办差吧!”
“遵命!臣等告退!”文臣们应了一声,随即快步退向宫墙之外。
而李怜云则带着几个王后和白里苏、凌天等人匆匆赶往了御书房。
待众人齐聚,李怜云立即开门见山道:“军情紧急。你们以为该如何退敌?”
众人闻言,皆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凌天率先作揖道:“大王,眼下秦军兵力虽少,但兵势正旺!为防不测,微臣恳请大王调神策军一部拱卫京畿!”
不等李怜云开口,夏千凡便摇头道:“神策军远在西域,距此数千里,要调也应该就近调兵,把沧龙军一部从勃海郡调回来!”
紧接着,二人便齐齐看向了李怜云。
李怜云却摇了摇头,说道:“此法不妥。千里调军,不仅时间来不及,而且所需粮草巨甚,多有不便。更为重要的是,神策军与沧龙军皆有保境守土之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意调动。”
夏千凡着急道:“可是大王,现在军情紧急啊!”
李怜云语气坚决地说道:“再紧急也不能动!对付区区秦国边军,就要动我两大军团,岂不让嬴政小看了!?”
夏千凡听罢,只得悻悻退到一旁。
这时,金扎上前谏言道:“大王!既如此,微臣倒有一计。”
李怜云皱眉道:“说。”
“遵命。”金扎应了一声,说道:“古有‘围魏救赵’,现在我们不妨来个‘攻陇救燕’。”
李怜云思索片刻后,凝视着金扎问道:“你的意思是派神策军东进攻秦陇西?以让秦军回师救援?”
金扎应道:“大王圣明!微臣正是此意!只要我神策军攻势猛一些,威胁到秦关中之地,他们一定会从阴山、燕山撤兵,回师救援的!”
李怜云想都没想,就摆手否定道:“此计断不可行!且不说你那五万神策军能不能撼动陇西,就是你的军令传到西域也得一个月的时间,等你们在陇西搞出点动静来,黄花菜都凉了。”
金扎听罢,尴尬地挠了挠头。李怜云一语就指出了关键所在,所以一时之间,他也不好反驳。紧接着,他就面露难色道:“大王,您既不肯调军勤王,又不让微臣攻秦侧背,那微臣实在想不出其他退敌的计策啊。”
李怜云没有回话,他沉思片刻后,看向白里苏问道:“丞相,不知你可有高见?”
白里苏其实在秦使掏出地图的一刻就已经猜到了秦军正在犯边,所以他从那会开始就一直在思考退敌之策。
于是,在听到李怜云发问后,他便立即挥动着羽扇说道:“大王,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眼下我们虽已知晓敌三路大军的进军路线,但其最终战略目的却似乎仍不明朗。若不料敌在先,恐怕无法制定万全之策。依微臣之见,还是先请少游、王玄、奈比海先分析一下南线的战局,再做打算。”
“也罢。”李怜云应了一声,随即掏出秦使献来的地图摊在桌上,并扫视着秦少游、王玄与奈比海,吩咐道:“你们三个自西向东把战局分析一下。”
三人立即作揖应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