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抱拳道:“还是大将军深谋远虑,末将明白!末将稍后就拟一道军令,让王贲部放慢速度。”
李信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与一众副将继续纵情享乐。
不过,李信虽不紧不慢,但王贲此刻却是心急火燎。在李信他们享乐的同时,他正率军在豆满江南岸冒雨疾进。
滂沱大雨下个不停,王贲与一众将士早已是浑身泥泞,疲惫不堪。
一名副将见状,于心不忍,便驱马赶到王贲身旁,抱拳道:“将军!雨太大了!咱们找个避雨的地方休整一番再走吧!”
王贲听罢,有些恼火,于是便大声斥道:“避什么雨!?让弟兄们赶紧走!一刻也不能停!”
副将不解道:“将军,前面离浅水区已经不远了!天亮之前咱们肯定能到,您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王贲撇嘴道:“本将能不急吗!?朝阳关下的那个替身只能瞒住一时,用不了多久肯定会被燕军戳穿!到时候不就全暴露了吗!?为防万一,本将要尽快占据地势!所以,我们天亮之前一定要抵达豆满江北岸!快!让弟兄们再快一些!”
见王贲态度坚决,副将只得应道:“诺!”然而片刻之后,他又抱拳问道:“将军,那辎重部队怎么办!?他们拉着大车,可是走不快的呀!”
王贲思索片刻后,说道:“不要管辎重部队,大军先过河!这次是秘密行动,敌人不会察觉!所以辎重部队不会有危险,晚几天跟上来就行!”
副将闻言,稍觉心安。立即抱拳应道:“诺!”
经过一夜冒雨强行军,王贲终于在次日辰时之前率军渡过豆满江抵达了北岸。并在江边安营扎寨。
由于部队已经急行多日,疲惫不堪。王贲在几名副将的劝说下还是决定挤出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整。一来,是为了缓解部队的疲劳,二来,也可以等一等后面的辎重部队。
可就在大军休整完毕,即将开拔之际。李信的军令也刚巧送到。
看完军令之后,王贲直接暴怒,一把将丝帛摔到地上,破口大骂道:“李信这个匹夫!不足与谋!”
一名副将不解道:“将军为何震怒!?大将军发的是什么军令!?”
王贲怒斥道:“这个竖子!竟敢叫本将放慢速度,配合他们中路军行动!”
一众副将听罢,皆大吃一惊。愣神良久过后,一名副将才抱拳劝谏道:“将军息怒,不管怎么说,李信也是大将军,他既有军令,咱们还是不要违抗的好,以免他落井下石啊。”
“我呸!”王贲唾弃一声,怒斥道:“他李信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官场混子!也配指挥老子!?”
王贲的话说的是底气十足。当然,他也有这么说话的资本。他爹是王翦,祖上又是周灵王的太子晋。论身世及家族之显赫,他都比李信高了不止一星半点。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把李信放在眼里。
而王贲对李信的态度,李信也是心知肚明,他同样看王贲很不顺眼。他虽不及王贲身世显赫,但凭借着丰富的官场经验,混得的官职比王贲高出一级。所以,他经常凭借自己的官职打压王贲的气焰。
在平时,二人虽偶有口角,但大多数时间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在这用兵之际,二人又意见相左,难免会将矛盾激化。
一众副将听罢,皆噤若寒蝉,不敢言语。毕竟,这是两个大将之间的矛盾,哪里容得上他们掺和。
良久过后,才有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既如此,咱们眼下该怎么办?”
王贲稍加思索,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管他李信个鸟!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
副将面露难色道:“可是将军,这一走快,万一打乱了部署,将来皇上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啊?”
王贲撇嘴道:“你们怕什么!?发昏当不了死,皇上若是治罪,本将自有办法应付!你们不要瞻前顾后,立即命令大军开拔!”
一众副将听罢,先是面面相觑,随后才抱拳应道:“诺!”
在王贲的命令下,一众大小将官立即行动。不到一会的功夫,大军便再次开拔,跟着王贲向西北方向挺进。
与此同时,李信的另一道军令也送到了独石口下的屠睢部。此时的屠睢已经在独石口下激战了四日,他们先是打退了山道两侧的燕军疑兵,又接连强攻了独石口关隘三日。可是,由于独石口易守难攻,再加上山道狭窄,他们只能用添油战术,所以四日的进攻除了歼灭数百疑兵之外,并无太大战果。
另外,独石口下方的山路崎岖陡峭,根本没有平地安营,屠睢这几日都是以天为盖以地为席,连块平躺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再加上战事不利,所以他的心情十分烦躁,时常有股无名之火拱在心头。
此刻看完李信的军令,本就拱火的屠睢瞬间爆发,将丝帛撕得粉碎,并怒斥道:“李信匹夫!欺人太甚!”
一名副将见状,急忙问道:“将军!何事让您如此震怒!?”
屠睢咬牙切齿,怒道:“李信那厮限本将三日内拿下独石口!”
“什么!?”一众副将闻言,立即惊叹一声。随后便纷纷叫苦道:“哎呀!三日太短啦!”“是啊!独石口易守难攻,怎么可能三日拿下!?”“对呀!大将军是怎么想的嘛!这不痴人说梦吗!?”
片刻之后,一名副将对屠睢抱拳问道:“将军,这道军令似乎很难完成,您打算怎么办?”
屠睢强压怒火,思索片刻,随即冷声说道:“哼!怎么办!?老子不办!”